墨辰似乎已经料到了顾青筠会将吊坠送给他们唯一的女儿。所以,当看到祁莫拿出吊坠时,眼底的笑意更浓,轻声道:“可见,你姑姑是非常疼惜你的。如此重要的信物,都放在了你的身上。”
一旁正在细心作画的顾青筠,此时原本稳稳的手忽然抖了一下,一滴蜡滴落在了花丛中,显得如此突兀。
顾青筠定了定神,铜刀又沾起了融蜡,轻轻的在那一滴蜡的上面,画上了两个小小的触角,隐隐约约的四个爪子,又拿起一把干净的铜刀,非常细致的在那一滴蜡的上面挑出了几个小圆洞。如此一来,一只小小的七星瓢虫跃然布上。
这一幕,被离得不远的祁莫看到了,加上自己脖子上戴着的蝴蝶项链,祁莫终于相信了墨辰所说的话。
沉默了半晌,祁莫忽然问道:“那么,我和你们俩,有什么关系吗?为何我和你长得如此相像?为何姑姑要将你赠予她的信物,送给了我?”
墨辰薄唇紧抿,望了顾青筠一眼,见她握着铜刀的手,有些微的颤抖,似乎难以下刀。墨辰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待时机成熟了,或许你姑姑会告诉你真相吧。”
祁莫有些失望,正想说话。
此时,凤倾忽然跑了过来,很亲昵的抱着祁莫的肩膀,笑道:“你们在聊什么呢?聊得这么起劲?已经可以开饭了。”
墨辰见凤倾抱着祁莫的肩膀,蹙了蹙眉,很不客气的将凤倾的手甩开,冷声道:“说话就说话,做什么动手动脚?”
凤倾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墨辰,说道:“师傅,我和祁公子是好朋友。以后还要做好兄弟的。允硕叔叔和苏文叔叔不就是经常这样的嘛。”说完,凤倾的手又搭向了祁莫的肩膀。
墨辰却是半途就将凤倾的手截了下来,说道:“那不一样。以后在祁莫面前,给我规矩点。后退一步,离祁莫至少两步的距离。”说完,又推了推凤倾,将他和祁莫的距离拉开。
凤倾被墨辰一推,有点懊恼的抓了抓头发。
祁莫自然明白墨辰的意思:男女授受不亲,墨辰这是在保护自己。但是祁莫并未说穿,她此时身着男装,自然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姑娘家身份。但是,墨辰是怎么知道自己是女孩身的?祁莫却没有去细想,仿佛墨辰理应知道她是女儿身般。
晚饭做得极为丰盛。寨主知晓伽澜国的大皇子和二皇子要来,当然不敢怠慢,使出了浑身解数招呼他们。
此时正是丰收的季节,各种果蔬已经成熟,围着篝火的长桌上摆得满满的。而此时,各种家禽、飞鸟走兽都正处于肥美期,伽澜族人用古法烹制了各种美食,摆上了长桌。一群人围着烧得正旺的篝火,边吃边聊。热情好客的伽澜族的姑娘们,还在篝火旁边唱起了古老的歌谣,跳起了曼妙的舞蹈。
顾青筠和煦扬二人这十年以来,早已养成了食素的习惯,他们桌面摆着的,也是各种果蔬做成的食物,不见任何的荤腥。当然,酒还是会喝的,而且这十年来,他们在神山上的神宫中,也经常会坐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吃吃小食。
因为第二天便是金果节,而今天晚上,可以说是节日前的狂欢,热情的伽澜族人跳着欢快的舞曲,唱着祝酒的歌谣,一遍又一遍的给尊贵的客人敬酒。
几人也没有推迟。他们都是平时非常忙碌之人,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放松,自然不会错过,吃着喝着闹着唱着跳着......
祁莫和凤倾二人早已经按奈不住歌谣和舞蹈的诱惑,加入了跳舞的队伍当中。不一会儿,闵苏和煦霖也不甘落后,跳进了伽澜族姑娘们的舞圈当中,跟着他们一起舞蹈、摇摆、旋转......
在座的各位都喝得差不多了。三三两两的坐着,边吃边喝边聊天。
寨主极为热情,拉着煦扬一起猛喝了几盅酒。酒一喝多,话自然就多了。原来,这位老寨主,竟然还和伽澜国的现任国王,也就是煦扬的父皇交情颇深。用老寨主的话来说,就是他是看着煦扬、煦霖长大的。年少轻狂的时候,老寨主和伽澜国王、皇后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形影不离,感情甚好。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身上背负了不可推卸的责任,便渐渐疏远了。
煦扬温和的坐在一旁,陪着喝酒,不时的附和几声,显得彬彬有礼。
墨辰坐到了顾青筠的身边,虽然顾青筠并不太爱说话,墨辰还是喜欢往顾青筠的身边凑,偶尔说几句,也是无关痛痒的话。但是,这样的时光,是墨辰盼望已久的,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两人能够如此坐着闲聊。
篝火烧得越来越旺,周围的鼓声更大,节奏更快,场中跳舞的人越来越多,节奏也跳得越来越快。橘色的火光映着场中舞动的人,欢快的笑声在伽澜山巅回响。
只是,如此欢快的时刻,顾青筠忽然心里没来由的一滞。仿佛被人凌空狠狠的揍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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