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说着就提到了冬猎的事。
温丰酒过三巡,脸颊微醺,他提着酒杯,眼神迷离,“据说华圣皇帝的皇后就是葬身在冬猎之中,史册上说是被狼群围殴致死的,可惜了那名贤德的皇后啊,史书还说康贤皇后当时右腿受了伤,逃不了才死的。”
政妄没插话,华圣皇帝乃是当今太皇太后的公公,太过遥远,是真是假没人知道。
“不是。”
一道冷淡的声音响起,两人齐刷刷的看向开口的虞歌。
“她是被人类杀的,天冷没有猎物,被潜伏的鬣狗盯上给咬了,后来人类赶到才保住剩下的尸体。”
简洁的解释让温丰瞬间愣住,他头有点晕,晃了晃,“王妃,您没再说笑吧?”
“陈男。”政妄忽而开口,“史官醉了,送他回营帐。”
于是,温丰就在震惊与疑惑中被陈男拖走了。
待屋子里静下来,政妄亲手给火堆加了点干柴,而后拉过一把椅子坐到虞歌面前,握了握她的手,确定不凉后松开手身子倚在了椅背上。
“你知道华圣皇帝?”
虞歌摇了摇头,她不认识那些个繁琐名称的人。
“那你怎知康贤皇后不是被野兽所害?”
他的目光没有严肃,反而有一丝笑意,似乎是当她在说笑。
虞歌坦荡荡的看着他,指尖点了点桌面,“这里的狼群,不会攻击人类,从不会。”
她知道自己不能说是亲眼看见的,这种事若真较真起来,按阿雪的话说就是疯子。
疯子是会被关起来的,就看不见政妄了。
政妄抿唇笑了,顺着她道:“那你跟我讲讲,我不会跟旁人说。”
他是什么人,聪慧到让皇帝都防备的不行,仅仅一个眼神,他就能察觉到虞歌的那一丝犹豫。
虞歌歪了歪脑袋,脸颊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像是初春的星光,极为明亮。
“你相信我?”她撇嘴,“不认为我疯了?”
政妄难得露出几分调侃的笑,“你以前也有点疯。”
从前的虞歌的确疯疯癫癫的,但却是对武艺痴迷疯狂,都快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所以如今才有这么高超的武功。
死在独孤诺手里,也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独孤诺会对她真的动手,一时没有防备,这才着了道。
虞歌搓着指头,“她是被人杀的,不是被狼群围殴,那些人穿的不一样,有点像那次我去那么远的地方……找你的时候遇到的那些人。”
她说的是北边倭寇。
那次她带领狼群巡视领地,遇到人类在此,勒令狼群躲避起来,她就在一座山顶上,看见山下一群人围住一个腿脚不方便的人类,并没有用人类的工具,而是掰开她的嘴塞进去了什么。
然后眼睁睁看着那个人类不再动作,之后就走了。
而她也看见那个人类是带着另一个人类一起跑过来,追着一只白色的狐狸。
“她是追着白狐跑到林子里去的,那群人突然冲出来喂给她什么东西,她就死了。之后鬣狗群窜出来咬她们,再然后人类就赶来了。”
那一幕,她亲眼目睹,并没有插手人类的事。
直到那群人类离开森林,她又继续巡视领地去了,那是她刚刚成为狼王的第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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