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挥手打散院里所有的水雾,看了傅国青一眼,淡道:“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他再次大踏步地走向雁回剑,再次出手拿了起来。这次有了足够的准备,雁回剑尽管还是割破了他的手掌,但其中的火毒正源源不断地被陆离紫府内的无名火苗抽走,雁回剑的赤色光泽也慢慢暗淡下去。
蔡珞蹭地跳了起来,叫道:“陆哥,手下留情,这剑是我大师傅炼的,可别毁了它!”
陆离眉头一挑,把剑随手抛下,手掌上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封口、恢复。
傅国青惊骇万分,结结巴巴地对蔡珞问道:“你说这剑是你大师傅炼的?饕餮前辈是你师傅?那你是少主?”
蔡珞嬉皮笑脸道:“什么少主?你不要被我们抓住了就乱攀交情。”
傅国青见蔡珞不信,只能把这其中的许多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他的师傅衡山石老人在衡山修炼剑术时,曾经受过戴义的恩惠;戴义以琴入道,石老人遍观衡山山水,望山中云雾走势,又被戴义琴声引导,创出了这一套旷古绝今的衡山五神剑,两人结为莫逆之交。
只是此时戴义身为大明的司礼监掌印太监,不能长期在外;石老人有感他身为太监,身边没有子嗣伺候,便提出要把衡山五神剑传给自己最杰出的弟子,并且未来派去侍奉戴义。
石老人一生收了三个弟子,个个都是惊才绝艳之辈,但是得传衡山五神剑的只有傅国青一人。石老人本来要派出傅国青前往京城,只是当年傅国青年少气盛,死活没有答应;石老人在临死前,只好让大弟子傅国明去了京城,现在在西厂的江湖司(俗称:六扇门)任职。
“结果,老大去京城的第二年,便送了这套宝剑回来,说是戴前辈要炼器大师饕餮前辈所制,特地送回来给我!”傅国青回忆往事,不甚感慨。
蔡珞斜睨了他一眼,鄙夷道:“这么说你就是这么对待石老人的遗命的?不但不遵师命,还大老远的跑到分宜来杀我?!”
傅国青急道:“二师兄命我来这儿杀人,我并不知道你是饕餮前辈的高徒啊!”
陆离摇了摇头,这傅国青显然就是一个武痴一般的人物,哪里懂得这许多的江湖伎俩,看他现在的表情不似作伪,也许真的是被人蒙骗。
“那你现在可知道?蔡珞不但是饕餮的弟子,更是戴义的亲生儿子!”
傅国青点点头,道:“早些年,师傅收到戴前辈的书信,曾经跟我说过!当时便乐得要收拾行装前往京城道贺!我今日对恩公的独子出手,自然是我的错,今日我便自断一臂,免得陷我死去的恩师于不义!”
傅国青把话说完,突然运起周身罡气,用力一挣,身上的铁链如纸扎的一般被扯断;他伸出右手二指,指尖上罡气吞吐,朝着自己肩胛骨点去。
蔡珞大惊,急忙抢步上前,可终究慢了一步;傅国青的左臂已经塌拉了下来,蔡珞看时,发现这个手臂已经经脉寸断,显然是废了。
“陆哥,你离他这么近,怎么不拉住他?”蔡珞顿着脚,手拉着傅国青被废的左臂,责怪道。
陆离面无表情,道:“傅国青虽然剑术超群,但是是非不分,识人不明,该受此罚,我管他做甚?”
傅国青左手被废,脸上抽搐,忍着痛站起身来,死死盯着陆离道:“我只是感到有愧于恩师,才废了自己的左臂;可没有承认什么‘识人不明、是非不分’!”
陆离冷笑道:“我问你:衡山剑派现在的掌门傅彪,可是你二师兄?是不是他要你来杀我们的?”
傅国青也不否认,道:“不错,你们杀了我衡山派的几个弟子,有明月山日月宗的几位师兄到衡山报信,因此二师兄让我来这儿找你们报仇。”
陆离与蔡珞这才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两人在衡山遇到的事情可以说是机密中的机密,只因为给王紫送绿筠老师的骨灰时,被少数人知道;结果还是被日月宗的人得知,馋嘴帮扩充太快,也不知道有多少势力安插了探子进来。
“你只知道我们杀了衡山派的人,却不知道在你二师兄的手下,衡山派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莫非只是因为有你大师兄在江湖司,便能够为所欲为了?”蔡珞再也忍受不了傅国青,厉声喝道。
于是,陆离便把绿筠和暮云两人在衡阳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然后问道:“傅国青,你说说,你这算不算是非不分?”
“日月宗仗着是宜春城最大的帮派,想随意插手我们的生意,看我们没有答应他们,便跑到分宜大打出手,围杀我们;你和这样的人为伍,又算不算识人不明?!”
陆离虽然对傅国青这种“助纣为虐”的行为不爽,但是看在他与蔡珞有这么一份渊源,刚才又自断一臂,为人还算忠厚耿直的份上,耐着性子和他说了这么许多。
傅国青为人本性不坏,武道修为高强,又是蔡珞父亲的后辈,若是能够收服过来,也可以成为馋嘴帮的一大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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