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声音,不用回头,陆离便知道是朱厚熜这小子。
陆离转过头,见朱厚熜衣着和其他学子并无不同,只是小脸红扑扑的,想是在外面吹风吹得久了,更显得俊俏精神。
陆离放慢了脚步,让走在身后的同窗走到前面去,低声道:“小顺子,这么久了,你去哪儿了?”
朱厚熜正要回答,突然邵逸航扑了过来,一把勾住朱厚熜的脖子,喜笑颜开道:“小顺子,是你吗?!”
朱厚熜刚刚在船上和小宁王动手,出了这么大的风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暗地注意着他。邵逸航这一叫唤,周围的几个人马上都看着他们;
邵逸航见状,好似想到了什么,讪讪地放开了手,道:“你到底是小顺子,还是兴王世子殿下?”
邵逸航与小顺子本来极为熟悉,不过他只是一个商人之子,如何能像之前一样和小顺子相处。
朱厚熜本来见到邵逸航也是喜笑颜开,邵逸航突如其来的拘谨让他心中有些难受。
陆离本就来自后世,等级观念不深,再加上他的武者心态,哪里会忌讳这些东西,只是笑问道:“小邵子问你呢!你到底是叫做小顺子还是朱厚熜?”
朱厚熜见到陆离对他还是像往常一样,这才喜笑颜开道:“小顺子是平时伺候我的小太监,上次大哥问我叫什么名字,我一时心急才胡诌了一下。”
陆离想到当时第一次遇见朱厚熜的情形,正要开口询问,突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厚熜堂弟,原来你在这里,倒让为兄一阵好找!”
几人回过头,见小宁王走到了他们身后。
陆离停下了脚步,似笑非笑道:“见过小宁王殿下!”
小宁王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上下打量着陆离,道:“原来是陆帮主,本世子听闻你和日月宗的钟宗主、四海帮的熊帮主他们有些恩怨,敢问是否见过他们?”
陆离玩味地笑道:“这几人我倒没有见到,只是前几日我过仙女湖钓鱼,遇到螃蟹横行无忌;上山游玩,又有狗熊当道;于是我心情不好,把那些螃蟹都斩了,狗熊痛打了一顿!世子殿下,你说这朗朗乾坤,现在怎么尽是一些畜生当道?”
小宁王面色一寒,突然哈哈大笑,意味深长道:“陆兄弟,走多了夜路,总会碰上鬼!你总是要走那些不该走的羊肠小道,小心哪一天会碰上你招惹不起的人物。”
陆离微笑道:“没有办法,我这个人,他们不来惹我便罢,不然,免不了哪天要用螃蟹和熊掌来下酒!”
两人四目相对,眼中杀机四射。
邵逸航眼睛眨了眨,心下嘀咕道:“这两个人本来就不合,聊起天来不是杀螃蟹就是炖熊掌的,只是他们都是大人物,说这些事情作甚,倒让我听得起了身鸡皮疙瘩。”
陆离和小宁王的话言简意赅,却说得邵逸航汗毛都竖了起来;里面蕴藏着森森的杀气,两人笑容洋溢,但是眼神对撞,好似一言不合便要动手打杀对方。
“这小子,竟然对我也动了杀意,果真是胆大包天!”小宁王心里忖道,嘴中却突然一笑,道:“陆兄弟,上次小王那儿有点药,倒是忘记了送给兄弟,还好你也算是福大命大,安然无恙;若是因为为兄的失误,有个三长两短,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陆离听出了他的意思,笑道:“不要紧,些许小伤罢了!倒是世子殿下,上次我委托蔡洛送过来的安神药草,可还好用?只怕殿下到现在,还有些头痛吧?”
小宁王听了这话,想起那些日子,他经常痛入心扉、容易忘事,还是心有余悸,“哼”地一声,眼光从陆离和朱厚熜脸上扫过,拂袖便走。
“这个小子杀伐果断,又能谋定而后动,是个人杰!此人不能留,还是要早些除去!”
陆离也感受到了小宁王的杀意,见他看着自己和朱厚熜,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小宁王看见自己和朱厚熜站在一起,以为自己已经投靠了朱厚熜,站错了队伍,所以彻底起了杀心。
小宁王彻底把自己当成了敌人,他也没有在意。自己现在走的是读书人的路,不需要投靠藩王;未来要走的是武道之路,瞻前顾后于武道无益。
至于馋嘴帮和离家铺子等事业,若是那小宁王一定要惹上自己,除了他就是了。反正,宁王府迟早要造反,即便自己不动他,他也活不过几年。
小宁王大步走到了鸿宾楼下,正要进去,突然见到大门口有人影一闪,正是那四海帮主熊三彪。
小宁王左右一看,脸色低沉地跟着他走进了一楼的一个小雅间,问道:“叫你们去杀了陆离,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熊三彪哭丧着脸道:“殿下,我等奉命去杀陆离,却被日月宗的钟绝坏了大事。他一定要与陆离赌斗,不愿意一起动手,还把我一个人推了出去。害得我技不如人,被他羞辱了一顿,还输了好几样宝贝给他们。”
“什么?”
小宁王面色陡然变得无比森寒,恶狠狠道:“没用的奴才,竟然连这件小事也办不到,难道还要本世子亲自出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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