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既然派出了内卫,用如此之多的化罡境界的高手来对付一个小小的馋嘴帮,显然抱定了斩草除根,屠尽馋嘴帮的心思;
蔡珞再妥协,那是傻!
现在有对方的两个头领在手上,不趁机出手,哪里能够等到唐寅等人来援?
馋嘴帮众人听到蔡珞一声令下,重新鼓噪起来,奋勇上前,想要救下严小妹、秦娥等人。谁知才刚刚动手,马永成大声喝道:“谁敢乱动?吾乃西厂大档头马永成!馋嘴帮蔡珞、陆离等人图谋造反,今日缉拿归案,无关人等速速散去,如若不然......”
蔡珞手上微微用力,把他的话掐了回去,冷笑道:“西厂猖狂,有缉拿、监禁、审讯之权,是非黑白,还不是你们想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你们两个在我的手上,我说我们没有罪,那便没有罪!”
蔡珞熟知西厂做事的风格,一旦自己束手就擒,那么到底刮风下雨还是风和日丽,就都由别人说了算了。
他的手里微微用力,掐得马永成咳嗽了几声,再松手让他说话。
岂知马永成并没有半点服软,反而吼了一声:“杀!”
话音一落,对面的番子便已经动手,立时便有数人被杀,都是馋嘴帮重要成员的家眷,甚至连严老根都挨了一剑,捂着脖子倒了下去;
“爹!”
严小妹痛呼出声,扑倒在严老根身上,只见严老根脖子上的鲜血不停地从指缝间留了出来,咽喉咕咕出声,很快便没有了动静。
蔡珞脸色大变,老根叔平日里话不多,却待他如子侄;陆离不在,老根叔遭遇不幸,如何能够向他交待。
蔡珞猛然一掌把身旁僵硬的黑衣人首领的头颅拍碎,让血液脑浆溅了一身,冷道:“你们杀我一个,我必杀你一双。”
他面容坚毅,双眼充血,没有谁敢否定他的决心。
蔡珞的手段以暴制暴,始终不敢低头,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的那根弦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秦娥母子在西厂的手中不提,严小妹也在他们的手里,对方的两个首领已经被自己杀了一人,若对方还是不肯让步,为了小妹,他只有退步投降。
他在赌,赌这些西厂番子之中,以马永成为首!
只有如此,手中的这颗棋子才有用!足够重要到可以和严小妹、秦娥交换!
西厂番子们见到蔡珞丝毫不肯退让,还出手杀了他们的头领,不由得一阵骚动;很快,便有一人排众而出,沉声道:“马档头,对不住了;”
他出手如闪电,一剑便把秦娥的头刺了个对穿。
“娥姐!”蔡珞惨呼,眼见这秦娥往后倒去,怀中抱着的娃娃就要摔在地上;那人再次出手,把襁褓捏住了手上。
“蔡珞,我们是内卫,都曾经受过戴祖宗和王统领的大恩;这是你们戴家唯一的骨血,我们可以把他交给萧总管。但是王命所在,你还是投降吧!”
蔡珞心里发冷,悔恨、痛苦、无能为力,种种情绪萦绕心中;他手上一紧扣得马永成脸色发白,喝道:“王师兄的内卫什么时候成了为非作歹的爪牙?你们且住手,我拿马档头换严小妹!”
黑衣人道:“蔡珞,陆离身犯重罪,株连九族,严小妹是重犯,该当场击毙。”
“放屁,小妹是我的严家的人,和陆离有何关系?”
几道剑气突发而至,却是严世蕃赶了过来,朝着黑衣人一阵强攻;严世蕃是真汉子,即便知道对手是西厂的人,也不畏惧。
他的白莲剑气何其厉害,又是有备而来,分袭数人,把那些黑衣人逼退数步;蔡珞也一把捏碎了马永成的喉咙,朝严小妹扑去。
所有的馋嘴帮帮众都鼓噪起来,拼命反扑。
内卫们虽说个个都是高手,也被他们逼得手忙脚乱,眼见蔡珞和严世蕃便要成功,冷不防有大量的弩箭射来,把馋嘴帮众人逼开。
却是前面的西厂番子们终于攻了进来,和内卫们合到了一处;
可是这又如何?
蔡珞和严世蕃终于把严小妹救了出来,蔡珞不再投鼠忌器,又记挂着自己的骨血,更加状若疯狂地朝着内卫们进攻。
但是内卫和番子们都是精英,不出片刻便重新开始反击;整个院中惨叫之声不绝于耳,除了蔡珞和严世蕃局部占着上风之外,死的几乎都是馋嘴帮的人手。
“德球,你和此事无关,带小妹先走!”蔡珞上前挡住几名番子;
严世蕃手中剑一抖,画出三朵白莲,喝道:“蔡珞,一起走,有什么事等离哥儿回来再做打算!”
蔡珞道:“德球,你们先走,我要把儿子夺回来!”
严世蕃笑道:“那好,我陪着你!”
两人相视一望,满腔悲痛化为豪情,一齐杀了过去。
“大家冲啊!救回少帮主!”
场中剩余的五十几名帮众也不再退却,再次振作精神,跟随二人冲杀。
突然一阵弓弦声响起,冲在最前排的十余名帮众纷纷中箭,当场就有几人被射死;番子的弓箭手已经重新集结,不停地射击,几分钟之内,弩箭便覆盖了半个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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