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朝着远处叫了一声,几人顺着方向看过去,见是一只小狍子,艰难地在雪地上扑腾。
吕律抬起半自动,透过瞄准镜朝着周边扫视一眼,见还有几只狍子在林子中采食灌木丛枝头尖稍,而那只小狍子,脑袋上被糊上厚厚的雪,估计连眼睛都被糊上冰上了,显得很沉重的样子,一直循着狍子的叫声到处跌跌撞撞,但还是在偏离方向。
吕律将枪上了保险,插回枪套里,往脚上套上木马,撑着滑雪杖,朝着那只狍子滑了过去。
林子中那些狍子,见有人靠近,立刻转身飞逃,只是跑出去十米就又站住,朝着靠近的吕律张望。
小狍子也觉察到有人靠近,忙着逃窜。
只是雪层太深,它在雪地上一跳一陷,也是相当艰难,跑不了多远就被吕律给追上,一把抱住脖子,无论它如何挣扎,都跑不了。
元宝它们和张韶峰等人也靠了过来,看着这小狍子的脑袋,脑袋上糊着的雪,都成了冰壳子,有七八斤那么大的一团。
“被冻成这样,这冰球怕是只会越来越大,照这样下去,这小狍子活不了。”张韶峰小声地说了一句。
“死了可惜,帮忙把这冰壳给敲碎!”
吕律让几条狗子安静下来,将小狍子在雪地上按住。
张韶峰上前,用侵刀刀背将冰壳子敲碎,一块块扒拉下来,连着毛都被扯下不少。
小狍子像是知道有人在救护它一样,挣扎几下后,也就乖乖躺着了。
直到糊在脑袋上的冰壳子被弄完,吕律才放开它,看着它朝着还站在林子里朝几人张望的炮群跑过去。
吕律站起身来,长长舒了口气:“弄饭吃吧,吃饱了咱们抓紧时间打猎,那么大的风雪,很多野物也都被折腾得够呛,雪又下那么深,正是好捕猎的时候,咱们沿途打,一边打一边去找苏马罗科夫,等到了他那儿,应该也有不少猎获了。”
几人纷纷点头,折返回撮罗子里面,开始化雪煮水饺,在火边烤粘豆包。
吃饱喝足后,又一人灌下半碗熊油后,给马匹喂了些苞米,然后收拾行李装爬犁上,开始转向东边,深入外兴安岭。
没走多远,几人就看到了过来后的第一只猎物,是一只猞猁,很警觉地第一时间发现吕律等人,在林间雪地上奔逃,距离太远了些,吕律当即朝着几只狗子发出追击命令,一群狗子立马跟着狂追过去,吕律和赵永柯、张韶峰也踩着滑雪板跟上。
雪太深的缘故,哪怕猞猁有着大巴掌,在雪地上也陷得厉害,被几条同样奔行显得有些困难但很勇猛的狗子一追撵,没跑多远,就跳到一棵桦树枝头上蹲着,朝着下方张望,被最先赶到的张韶峰一枪解决。
转眼间,四天时间过去了,爬犁上装着的赤狐、雪狐、银鼠、黄皮子、獾子、熊瞎子、水狗子、紫貂等东西越来越多,肉不好的,只取皮毛,肉好的,还是留下装爬犁上。
只是当他们再次经过鄂伦春人阿什库家所在的地方时,有些傻眼了。
阿什库家的木刻楞不见了,吕律到地方去看了下,发现是被烧毁的。
再看看那些开垦出的田地,也已经荒废,不知道人去了哪里。
眼下的情形,肯定是遭遇到什么变故,总感觉遇上的不是啥好事儿。
吕律等人也无从猜测,原本还想着把这些肉留给他们家……
肉带不回大荒,放在爬犁上带着,也是累赘,只能是留下一些鹿肉、熊掌啥的,其余的扔了,几人继续踏上狩猎的路子。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已经临近苏马罗科夫的酿酒场。
几人简单商量,没有立刻靠近。
让张韶峰、雷蒙和梁康波三人守着车子,吕律和赵永柯两人,领着元宝它们小心地靠过去,得先看看情况再说。
时隔一年的时间,谁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变故。
阿什库家没了,苏马罗科夫的酿酒厂也没了或是易主什么的,都有可能,要是情况发生变化,就得小心了,贸然闯进去,那跟跳进个陷阱没啥区别,生死难料。
两人猫着腰,小心地穿行在林间,有元宝他们指引,轻易将在周边巡护的哨位避开,来到酒厂的湖边。
让狗子们趴下,两人则借着湖边的灌木丛隐藏着身形,吕律抬起半自动,透过瞄准镜打量着对面。
整体上,整个酿酒场和去年差不多,只是规模扩大了不少,屋舍上面的烟囱里,烟气腾腾,里边有不少人在各处穿行,一片忙碌的样子。
而就在湖边,搭起的木板平台上,穿着匹毛大衣的苏马罗科夫,正在湖边钓鱼。
没有易主,人也还在。
吕律想了下,借着林木遮掩,让赵永柯在这里提防着,元宝它们也被留下,他悄悄地朝着苏马罗科夫靠了过去。
小心绕过几个守卫,在距离十来米的时候,吕律这才径直走了过去。
一个优秀的猎人,那是知道如何瞒过敏锐的猎物的,每一个都是潜行的高手,这点事情,还难不住吕律。
吕律的突然出现,将跟在苏马罗科夫身后的两个粗壮的毛子给吓了一跳,立马拔枪指着吕律,大吼大叫起来。
苏马罗也是丢下鱼竿,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待看清楚是吕律后,苏马罗科夫顿时笑了:“朋友,我早就在想着,你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来……终于等到你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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