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相邻两个屯的猎手,多少还是有点攀比的心理。
狗比不上,枪法上总该会稍微好点吧。
顺便也见识见识这山里来的鄂伦春猎手的水平。
“好啊!”
吕律笑道,梁康波在他心里,是个能处的人,倒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听到这提议,赵永柯直接摇头:“要比你们俩比,我就算了,我可不想明知他是猎虎还跑去找不痛快,反正那枪法,我比不了。”
嗯?
梁康波微微愣了下。
鄂伦春猎手在狩猎这一块儿,向来骄傲自信,居然甘拜下风……等等,猎虎?
“你打过大爪子?”梁康波惊讶地问:“什么时候打的,咋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就是我跟我阿玛随着他从山里下来的路上打的,山里出了只大爪子,毁了几个乌力楞了,还伤了几条命,那大爪子,就是吕兄弟给打掉的,跑着的时候,我,我阿玛和吕兄弟人,前后一起开枪,被他一枪打中额头毙命。”
赵永柯说完,冲着梁康波笑笑:“老虎在扑向我媳妇儿乌娜堪的时候打的……我自认枪法也不赖,不过,比起吕兄弟,我还差得远,就连我阿玛也觉得惊奇。”
梁康波愣愣地看着吕律:“兄弟,你藏得可真够深的。”
“只是运气而已……不要往外说,我可不想到处传得沸沸扬扬。”吕律认真地说道。
“行行行……不说。”
梁康波点点头,悻悻地说:“确实没法比,我以前也见过一次大爪子,可我都不敢开枪,这还有啥好比的。收不收徒弟?我儿子梁启明对你的弹弓心心念念,正好让他跟着你学学枪法,学学打猎!”
吕律立马摇头。
梁康波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
“梁大哥,并不是我不愿意教,而是你让孩子跟我学这个,没啥作用了,有这功夫,还不如让他好好读读书,这赶山打猎啊,弄不了几年了。学点知识更有用些。”吕律劝说道。
“学那些有啥用,又不能当饭吃……”梁康波撇撇嘴说道:“会写自己的名字得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看看那些林场、农场的,当着管理的,哪一个不是懂知识的,你知道我是从外边来的,见的也多一些。
相信我,要不了几年,咱们国家,就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我们现在这年纪做做这一行还行,换作启明他们,学出来也没啥用武之地了。
学点知识,将来捧个铁饭碗,又不用像咱们这样每天风里来雨里去,一个不小心,丢在那旮沓都不知道……算了吧!至少安稳。”
吕律说完,拍了拍梁康波肩膀:“走吧,下去看看,咱们今晚能吃上五花肉了,元宝它们几个,也该让它们吃顿好的了。”
吕律一动,元宝立马上前,另外几条狗崽也跟在左右。
赵永柯看着自家的黑嘴,屁颠屁颠混着吕律狗帮中的样子,再次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
梁康波则微微皱着眉头,还在想着吕律的话,看着走远的吕律,点点头,自语道:“也对,至少安稳!”他说完,也快步跟了上去。
朝着斜下方走了两百来米,吕律就示意赵永柯和梁康波放慢速度。
三人猫着腰,小心轻缓地往前走着。
元宝等几条狗,也默不作声地在一旁跟着。
再往前一段,远远地看到了在下边昏暗的林木间翻食的一头两百多斤,毛色已经由黄转黑,更显狰狞的炮卵子。
也就只有这么一头,估计是脱离种群,出来四处游荡,准备开枝散叶的。
它此时正用长长的嘴巴将地上一段腐木猛地掀起来砸碎。
这样的腐木中,通常有不少蚂蚁或是毒虫,也是野猪喜欢吃的东西。
这玩意的胃金刚不坏,啥都能吃。
翻拱间,吕律看到它叼起一根辣条,猛地几甩后,就在地上用脚踩着撕扯起来。
梁康波和赵永柯都立马端枪上脸,却被吕律止住。
他看看跃跃欲上的几条狗,小声说道:“练练狗!”
吕律其实主要想看看赵永柯的黑嘴。
两人迟疑了一下,将枪放下。吕律见两人同意,冲着元宝发出指令:“吜吜……”
早已经迫不及待的元宝立马朝着那头炮卵子冲了过去,紧随其后的还有五条狗崽。
听到声响,炮卵子猛地抬头看向元宝,下一秒掉头就跑。
但没跑多远,就被元宝追上,当先朝着炮卵子的卵泡就是狠狠地一口,刹那间,炮卵子的惨叫声在林间回荡开来。
剧烈的疼痛让炮卵子不得不往回一坐,逼得元宝赶忙松口,紧随而至的几条狗崽也围到旁边,冲着炮卵子狂吠。
白龙、黑虎、花豹和青狼,不约而同地瞅着机会往炮卵子的后腿腋下、肚皮上捞,实在没机会,屁股墩和尾巴也不放过。
黑嘴则正面冲着炮卵子狂吠,只顾着朝炮卵子脸上咬。
那可是危险部位。
它刚一迎上去,炮卵子立马脑袋一甩,张口就朝它咬来。幸好黑嘴灵巧,快速地跳向一旁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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