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玩意儿的凶残,在离他草甸子那么近的地方,对里边养着的鹿和那只獐子,是个不小的威胁。
这可是能猎杀驯鹿的玩意儿,决不能留!
何况,无论是皮毛还是油,都是挺值钱的东西。
将这只狼獾击毙后,吕律稍稍松了口气,伸手拍着屁股上的泥土。
“律哥,这是啥玩意儿?”孟兆华好奇地问。
别说是孟兆华了,就连经常赶山打猎的人,见过这东西的也不多,因为狼獾在东北分布的本就不多。
“土狗子!”
吕律报出了一个东北大地上很地道的名字。
“你刚才没伤到吧?”孟兆华有些担心地问。
刚才吕律确实被狼獾弄得很狼狈,原本能一枪解决的,可惜被孟兆华那一档,错过了机会,让狼獾靠得那么近。
“没事儿!”
吕律摇摇头,朝着狼獾走了过去。
孟兆华也跟过去,到了面前,却是眉头一皱,赶忙捂住鼻子:“好臭!”
吕律笑了起来:“这土狗子跟黄鼠狼一样,也会放臭味的,它们还喜欢用尿涂抹身体,那当然臭了。不仅如此,它们还会用尿来涂抹在藏起来的食物上。”
听到这话,孟兆华忍不住咧了咧嘴,嫌弃地说道:“这也太脏了!”
“有了气味,别的野物不好下口咬它,也就不会吃它藏起来的东西,而且,它的尿,对肉食还有一个防腐作用,能多藏一段时间。”
吕律说着自己了解的关于狼獾的东西,心中却在暗叹:这万物,都生存有道啊,往食物上涂尿,给自己洗尿浴,这么绝的招,怕是也只有狼獾会这么干。
他偏头仔细看了看狼獾藏身的地方,算是明白自己为什么遭到攻击了。
不知谁家的猪崽被咬死一只,吃掉小半后,就藏在这几棵干枯的桦树树干下。
吕律估计,自己两人从这旁边经过,被当成是来夺食的了,才会悍然发动攻击。
和孟兆华不同,这狼獾对于吕律而言,那就是好几张票子,这点臭味算得了啥,被他提着往回走。
回到草甸子,吕律将狼獾的尸体往地窨子前的空地上一扔,早已经跟随在旁边的几条狗以为那是喂它们的,立刻扑了上去,结果被那气味一腥,立刻远远避开。
陈秀玉从屋里迎了出来,跟在它后边的三只猞猁崽子也冲着狼獾的尸体凑了过去,结果,一嗅之后,掉头就往一边走。
“律哥……这啥味啊?”陈秀玉刚靠近吕律这边就闻到了。
原本没那么臭的,可是被吕律踢了那两脚,狼獾也释放了臭味,那就有些够受了。
吕律没有说话,只是笑笑:“回屋给孟兄弟切一些大爪子苦胆过来!”
一次性全部送人,吕律可舍不得。
这大爪子,整个大荒也出不了几只,而且不是想杀就杀的,也就让大爪子的苦点比熊胆还稀罕。
陈秀玉自然是懂吕律意思的,回屋一趟,很快回来,送回了一小块,递给孟兆华。
“别看着少,就这么点,也够吃上十次八次了。如果有效果,还有需要,你再来找我!”吕律笑着说道。
孟兆华也知道这东西的珍贵,冲着吕律笑道:“律哥,我先替我姐谢过你们了……以后有事儿,随时招呼,我回去忙了!”
“嗯呐!”
吕律点点头,看着陈秀玉将孟兆华送出栅栏大门返回,他才跟陈秀玉笑道:“伱刚才问我这是啥味儿,我告诉你,这是钱的臭味。”
陈秀玉冲着吕律翻了白眼。
“这东西焅出的油值钱,可不就是臭钱吗?你看看,元宝它们和三只猞猁崽子都不愿靠近。”
吕律顿了下接着说道:“至于这皮,收购站不收,可也是好东西,我准备给咱们的孩子用来垫坐隔凉的。”
一说到孩子,陈秀玉微微一愣,神色变得严肃:“律哥,你说我是不是不会生啊?咋一点反应都没有?”
“尽瞎说,是不是有人跟你说啥了?我跟你说,谁要敢这么说你,你直接上去就给他两嘴巴子。”
陈秀玉能不能生,吕律再清楚不过。
当然,他更清楚这年头,能不能生孩子,对一个女人的重要,那样的话传出去,带来的影响可不小。
吕律不想陈秀玉有太多心理负担。
“没人说过……可都那么长时间了……”陈秀玉神色有些担心。
吕律神色也认真起来:“你做好准备要孩子了?”
“嗯!”陈秀玉点点头。
“行吧,咱们努力,会有的!”
吕律点点头:“去从我的猎囊里将侵刀拿来。”
手上沾染着狼獾的臭味,吕律不想弄得到处都是。
陈秀玉快步回去,将侵刀取了回来。吕律强忍着腥臭,将狼獾一双后脚吊起来,开始剥皮。
这只是只体长不到一米的狼獾,以吕律越来越熟练的剥皮技巧,不过用了二十来分钟就搞定。
将皮毛扔到一旁,吕律用肥皂洗过手后,将狼獾的肠肚破开,臭腺割掉,然后将肥肉和油脂取下,交给陈秀玉去焅油。
剩下的肉则被吕律直接喂了狗和猞猁。
这玩意儿的肉,吕律吃过一次,那是相当难以下咽,跟“好吃”两字就不沾边,何况,这本就是吃腐肉很厉害的动物,他是一点用来吃的想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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