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忙完,吕律回到木刻楞里边,拢了灶火烧水。
见吕律忙活,陈秀玉也跟在后边忙前忙后,几次被吕律送到卧室里休息,却始终坐不住,不一会儿又跟出来了,粘人得不得了。
吕律劝不住,也就不去管她,看着她帮忙找了更换的衣服,又弄来三个破旧的搪瓷盆,用木炭烧了三个火盆子,把浴室里边弄得暖洋洋的。
看着自己简陋且不方便的浴室,吕律越来越想要弄一个大浴桶了。
可惜,一直没机会去大庆那边弄木头,又忙着打猎这一档子事情,一转眼,冬季就要完全过去迎来初春了,早就在盘算的事情还没办成,他多少觉得心里有些愧疚,最起码,陈秀玉使用起来就极不方便。
在三个火盆子的温度加持下,吕律舒服地洗了个澡,烘干头发后,两口子回到炕上休息。
这一次,吕律用耳朵贴着陈秀玉的肚皮,听了听孩子的胎心,脸上被小家伙隔着肚皮踢了一下,他不由提着马灯细细观察,看到陈秀玉肚皮上被腹中孩子的小动作弄得一鼓一鼓的。
“小家伙调皮,肯定是个男娃!”吕律肯定地说。
“我觉得也是,太能闹腾了!”陈秀玉满脸温馨。
“让你调皮……”吕律一下接一下地轻轻拍打着。
看着吕律这样,陈秀玉被逗得开心地笑了起来。
第二天睡觉睡到自然醒,吕律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看到外面变天了,阴沉沉地,看样子,又会有一场雪。
陈秀玉还是和往常一样,起的很早,马金兰和段大娘也早已经过来,三人就在炕上用着针线。
见吕律起床,陈秀玉放下针线,从炕上慢慢地滑下来“咋也不多睡一会儿?”
“你们到山里忙活了那么多天,没睡个安稳觉,那么累,是该好好休息一下!”段大娘笑道。
“不能再睡了,再睡我怕你们说我懒!”吕律开玩笑地说道。
“这整个秀山屯,说谁懒都行,就唯独不能说你懒,你看看屯里边,多少大老爷们半大小子,一天到晚就猫在炕上,吃了睡,睡了吃的,还得让人伺候着,可没有哪一个像你一样,家里的事儿样样上手,我听秀玉说,我们没过来之前,穿脏的衣服啥的,可都是你在洗,别的大爷们可不会这么做,一套衣服就能穿一个冬天,发馊发臭。”
段大娘看看已经自然而然站一起的陈秀玉和吕律“你们两个啊,都是勤脚手快的人,你说这缘分就那么奇怪,咋那么般配呢?”
马金兰也是笑盈盈地看着两人,忽然想起什么,赶忙放下针线“姑爷,是不是肚子饿了……我们三个都吃过了,给你留了面条,我这就去给你煮!”
“你们炕上坐,这点小事我自己来!”
吕律赶忙将马金兰拦住,也示意陈秀玉回炕上坐着休息,他自己则是到外边抓了些雪洗了把脸,这才回到厨房给自己下了碗酸汤面。
既然马金兰她们已经吃过,吕律也就不去管她们,自顾自地吃完,到院子里看了下,发现喂马和喂鹿的草料还有不少放着,于是从雪地里刨了些上次进山打来的紫貂、黄陂子的肉,砍成几段,喂给趴在狗棚里的几条狗子和三只猞猁,这才忙着去看了下昨晚带回来的獐子。
在吕律往院外走的时候,陈秀玉也穿了熊皮大衣跟了出来“散步!稍微活动一下。”她散步的习惯已经养成。
“一起!”吕律点点头,先领着陈秀玉一起去看獐子。
见吕律和陈秀玉靠近小栅栏,三只獐子在栅栏里惊慌蹿跳,恢复了一夜,它们精神好了很多。
食槽里放着的菜叶和苞米,已经被三只獐子给吃得精光,见状,吕律打开小栅栏的门,略微退开一些,三只獐子立刻从里面冲了出来,几下窜进林子里。
獐子也已经增加到十只了。
随后,他陪着陈秀玉去草甸子深处看了鹿群和其余的獐子,这个冬天,饲草和粮食供应充足,一个冬天下来,非但没瘦,看上去似乎还胖了一些,情况都非常好。
散养才是王道啊!
这些野物,若是整天关起来饲喂,场地清扫打理消毒是个麻烦,而且容易生病,兽医都不知道请多少回了,整天依靠粮食也是不小的开销,还是放养在外边,有充足的活动,吃得食物也杂,更适合野物的繁衍。
关键是健康,而且省事儿。
“我没在的这些天,家里没啥事儿吧?”往回走的时候,吕律问道。
“能有啥事儿,家里边有段大娘和我妈在,她们啥事儿也不让我做,就连吃喝和铡饲草也都全包了,我每天啥事儿都不用做,顶多也就是每天出来在草甸子走走。
还有啊,赵老爹每天都会不定时过来转上三四趟,草甸子的栅栏都一直是他在巡查,对了,前几天赵老爹还打了一只狼獾……摸到草甸子附近来了,赵老爹说,这东西会吃鹿和獐子,应该就是冲着草甸子里养着的鹿和獐子来的。
你说你把我护的那么好,能出啥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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