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山,是为了发财,求的是安稳,能少点事儿就少点事儿。
当然了,若是真敢让自己这些人不安生,那……干就完了。
在山里得了财,安稳地走出去,那才是正理。
大山是埋骨地,就看是谁把谁给埋了。
吕律发话了,几人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安睡一晚后,第二天吃过早饭,陈秀清顶替张韶峰的腰棍位置,继续排棍儿。
这是冒着紫气的地儿,吕律不打算放过一寸。
还是回到老位置,抱来一些松针枝叶在地雷蜂的位置,点了火,把地雷蜂给烧了,刨出四个蜂脾,里面蜂蛹蠕动,倒也能为晚上添加些美味,被吕律让陈秀清装猎囊里背着,然后吕律高喊一声:“排棍儿,拉趟子!”
四人一字排开,继续在林间搜索。
两个趟子回来,赵永柯又在昨天抬过棒槌的地方,发现了一棵四品叶,陈秀清看到两棵灯台子。
没有喊山接山,直接被吕律把几人叫来,花了半个小时时间抬了。
二甲子也看到好几棵,这玩意儿不值钱,吕律想着要去的地方不少,找下来的数量不少,怕不好携带,原本是不想挖的,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草甸子圈出的那片参田,里面也没几棵棒槌,还是让几人帮忙,将这些二甲子全都给抬了。
参帮的规矩,所抬到的棒槌是要平分的,身为把头,拿点这些不值钱的小东西,也是理所应当。
知道吕律是拿回去栽种,几人干脆把卖不了几个钱的灯台子也给了吕律,十数棵棒槌在一起,打成一个大的封包子背着。
然后继续拉趟子,临近中午的时候,吕律朝着旁边树干上敲了两下,让几人稍作休息,他自己去方便的时候,结果又看到一棵棒槌,那是排过棍的地方,而且刚过去没多久,是陈秀清的位置。
匆匆解决生理问题,吕律凑过去看了下,当即把索拨棍重重地插下,然后看了下这大棒槌的茎秆上的跨海儿,在周围转悠起来。
梁康波三人看吕律有异常,相视一眼后,立刻起身围了上来,到吕律插着索拨棍的地方一看,都愣住了。
“又一棵五品叶!”陈秀清满脸惊讶:“我刚才明明搜过这地方了,咋愣是没看到?律哥,你是咋找到的?”
“随眼一瞟!”吕律回答得轻描淡写。
“神了!”梁康波在一旁笑道:“拉个屎都能找到大棒槌,回去都有得吹。”
“可别,名声大了不好!”吕律摇摇头,走了回去,他四下扫了一眼,伸手指了两个地方:“这两个地方还有两棵四品……”
三人顺着吕律所指的方向看了看,一个是藤条缠绕在树干上的蓬子,另一个则是个一蓬铁线蕨遮掩的树根脚,他们看了好一会儿,愣是看不出个所以然。
“那个藤条篷子我翻找过,没有!”赵永柯有些不信。
“那铁线蕨所在的位置,我也找过……”梁康波也是满脸不信。
吕律冲两人笑笑,径直走了过去,先在藤条蓬子里拉出一根被翻找时压折贴地倒伏的四品叶棒槌,然后又在铁线蕨旁边的枯枝中扒拉出一根稀烂的茎秆。
这一下,几人都没话说了。
藤条蓬子里的那棵,是被拨弄草叶的时候压倒,草叶裹到了一起,而铁线蕨旁边的那棵,应该是早些时候树上掉下的枯枝打断了,躺在地上,叶片已经发黄发黑,茎秆都开始腐烂了,但仔细辨认的话,还是能看出来。
但周围,吕律再没有看到其它的灯台子、二甲子,只是看到了三四颗小巴掌,大概是因为这个位置凹陷,有山水冲刷的痕迹,落的参籽被水冲走了的缘故。
“这回我是真服了!”梁康波冲着吕律竖起了大拇指:“这是什么眼神啊!”
吕律笑笑:“抬棒槌吧,还是三哥跟我抬五品叶,二哥和清子,各抬一棵……这片地方出现两颗五品叶了,我估计这周边,很有可能还有更大的棒槌,等抬起棒槌后,顺着这山沟往下,一直找到底,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然后咱们再在这一片翻一次趟子,再好好找找,要是能弄到一棵六品叶,那可不得了!”
听吕律这么一说,三人都眼睛发亮,只顾着点头了。
接下来,四人分工,各自给棒槌戴了笼头,开始抬棒槌。
花了两个多小时,事情顺利完成,东西打了封包子,交给吕律背着,开始按照吕律所说,顺着这条小山沟往下排棍拉了一次趟子,果然如吕律所说的那样,一路顺着下去,又找到一棵四品叶。
这棵四品叶那就长得显眼了,就在小沟边上,俏生生的,顶着的红榔头那么地喜人,另外就是找到两棵二甲子和一棵灯台子。
等把棒槌抬出来,几人依言,重新回去翻了两遍趟子,在山半腰的地方,他们看到了松树上的一个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兆,用火烧过,无法愈合,许是时间太久的缘故,都凹陷进去,有些腐烂了,只依稀辨认出,这是个老兆,具体是几品叶却是已经看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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