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律今天早上,纯属是到山上观山景。
在老兆附近找到的棒槌,只是把五品叶和四品叶的抬完,剩下更多的灯台子、二甲子都还没动。
下雨的缘故,他们不得不提前返回帐篷。
今天却是打算休息了。
雨水下得时间太长,到处湿淋淋的,棒槌也是吸足了水分,这样抬起来以后,打了封包子,也不利于保存,容易坏掉。
只希望今天天晴,好好晒上一天再来动手。
不过,也正因为下了大雨,时间下得还挺长,太阳出来后,水汽蒸腾,是比较好观山景的时候,吕律又哪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因此,一大早醒来,他跟张韶峰等人交代一声,背着半自动,骑着追风,领着元宝它们,就顺着山脊上了山。
林子间雾气蒙蒙,阳光透过树木枝叶间的缝隙洒落,能看到整片林子中缭绕的如同青烟的薄薄雾气。
偶尔被惊动的鸟儿,拍打着翅膀飞起来,蹬落满枝水滴,反倒让林中显得异常静谧。
一直到了山顶,爬上大树,吕律看着从身旁飘过的水雾,放眼山野到处白茫茫的雾气流过山顶,仿佛置身于云天之上。
他此刻的心情,很轻松,不仅仅是出来这几天的时间,收获不菲,更关键的是,前天留在锅盔山那边的痕迹,足以被这场大雨抹平了,不用再担心什么。
只是那帮子朝鲜族人玩火自焚而已。
云雾蒸腾,得有很长一段时间,那可不是有雾气蒸腾的地儿就适合棒槌生长,这得慢慢观望,所以,他一点走不急,爬到大树上后,就在粗大的枝桠上坐了下来,观望四周的时候,也静静地享受着徐徐山峰,在尽可能地将这些日子积累的身心疲惫给放空。
只是,看着这些水雾在山间流动,结合所知道的寻棒槌的法子,他一时间竟看得有些痴了,隐约中对山势地脉,有了更为直观清晰的把握,这是一种福至心灵的感觉,说不出来,但确实在脑海中留下了清晰的印象。
张韶峰等人是轮流着守在帐篷那儿,有足够的休息,他可是连日来,一直没停歇过。
身为把头,没了他,几人即使进了山,也没有吕律这等善于发现的眼力,收获就可想而知了。
就这样,他一直在山上等了三个多小时,待云雾散得差不多了,仔细看了山景,然后选了三个可能性比较大的山崴子去看了植被和土壤,排除掉一个土质多以砂砾为主,显得很贫瘠,林间植被不够茂密的山崴子。
至于另外两个,其中一个林子间有不少石砬子,石头上到处布满青苔、石缝间铁线蕨、杂草丛生,有不少隐秘的沟沟坎坎。另一个则相对平缓,也是各种植被茂密。
在吕律看来,都是棒槌生长的好地方,尤其是石砬子多的那片山崴子里,给他的感觉,总有些不同寻常。
几十年前甚至更早前就被人抬过六品叶棒槌的地方,如果有小动物传播种子,散落的面积可能不小,就即使再找出六品叶棒槌,也不足为奇。
回到帐篷边的时候,只有陈秀清和张韶峰两人守着,一问才知道,赵永柯和梁康波出去打猎了,顺便借今天休息,准备再打点肉回来熏着备用。
吕律也不去管他们,跟陈秀清和张韶峰打了招呼,自己钻回帐篷里边,准备睡个“回笼觉”养神。
陈秀清和张韶峰自然没啥意见,见吕律进了帐篷,不过十多分钟,呼吸就变得匀称起来,两人唠嗑的声音都立马压下来,甚至把准备做饭的柴火都在更远些的位置重新起了一堆,就怕在帐篷门口熏到吕律。
元宝和几条狗子,在帐篷门口趴着,一条条像是约好一样,双脚长伸着,脑袋就枕在双腿上,享受着今天温和了许多的阳光。
临近中午的时候,赵永柯和梁康波返回,用根木棒,抬着一头百来斤的黄毛回来,还有两只跳猫子和三只野鸡。
见迎上来的张韶峰说吕律在睡觉,摆弄这些肉食的时候,也就放得远了一些。
他们将黄毛野猪的肉剔出来,一部分留着今天吃和喂狗以外,其它的则用木杈搭了个架子,把肉挂上去,周边用从树上折来的松枝覆盖着,进行烟熏保存。
至于野鸡和兔肉,直接就被几人剥皮去毛,打理干净后,兔肉架在火上烤着,野鸡肉则是直接用油炸过,然后炖上。
吕律是被元宝的叫声惊醒的。
他对元宝的叫声挺敏感,一听到立马就坐了起来,顺手抓着半自动走出蓬子。
反应同样敏锐的,还有张韶峰他们。
元宝一出声,就纷纷站了起来,背着的枪也抽出来抱着。
由不得他们不敏锐,单单是帐篷里放着的那些封包子里的棒槌,可就价值几万块钱了。
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消息走路,有人盯上了,那也麻烦。
等了几分钟后,顺着道槽沟里的河沟,有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领着两个青壮走来。
三人都背着背篓,看他们的行头就知道是放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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