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全国军府分布来看,江南、淮南的统军府数量是相当少的。基本上关内、河北、河南,占据了全国统军府数量的六成还要多。统军府更名折冲府之后,淮南道的军府主要就是集中在淮扬和汉水,剩下的,是真·城管。
也难怪老李不服,不相信薛仁贵的运气能一直旺下去。
毕竟,从地方折冲府想要崭露头角,也得有“对手”,比如水盗啊海贼啊山匪啊等等小怪让你去刷经验值。
经验值够了,还得有Gm论功行赏,能不能升级加属性,这就要看另外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
哪怕是千年之后,断罪小学的扛把子赵日天也知道:玩游戏,不充钱你玩个卵?
先充钱的就能升级就能加属性,就能换坐骑换武器换套装,然后换地图刷精英怪。
总结起来就一句话:不充钱,你怎么变强?!
你说你想变强,你说你有理想,可你又不花钱,这让人很为难啊。
所以,一个有理想的破落户,想要从军捞军功然后升官发财死老婆,不是光会耍狠卖强就行的。
任你刀枪棍棒斧钺钩叉耍的有模有样,上官不给你机会,你不还得“李广难封”?
运气很重要,但大家运气都不错,都要去刷精英怪的时候,就要看充钱充的够不够多,够不够到位。
按照老李的想法,就你姓薛的臭屌丝,都从西军回转了,又是个穷逼,还能翻出天去?
而一旦落脚江淮,那更不用说了,基本升级无望,蹉跎到死是妥妥的。
“这也行?魏玄成疯了吧?”
复州某个做县令的暴躁苦逼更加暴躁了,“凭什么让姓薛的去查走私?”
“收税啊,你忘了?邸报上有说的。”
老张提醒了一下老李。
“凭什么啊!”越发的暴躁了,“魏玄成……魏玄成怎么就可以让薛仁贵去做这等美差?不但有财货实利,还能赚个名声。若是久了,岂不是明年就能转升关内道?说不定后年又反转西军,还跟程处弼一样,是个都尉。”
“老兄,你嫉妒了……”
“呸!老子岂会嫉妒区区一个薛氏……没错!老子嫉妒了!”
张牙舞爪的某人浑身难受,“老子为官一方,做了个贫贱县令,‘围圩造田’、修建水库、翻新水渠、疏浚河道、垒砌梯田、劝课农桑……便是如此,想要专任上县,也得等出了缺。入娘的,老子在复州这穷乡僻壤都待了几年了?”
虽然老张很同情老李,也知道老李很想把意大利炮拉出来狠狠地给薛仁贵***,可是张德心中也只能同情一下对比落差很强烈的老李。
谁能想到堂堂前任宰相,当今唯二“行中书省”的总督,居然会帮一个横竖攀不到关系的薛氏落魄货刷声望?
国公级大牛,曾经的候补天王,专门给一个二十七岁年轻人刷声望,这是啥待遇啊。
老李都三十了,奔四的人,丹阳郡公的儿子,居然就混了个县令。
而薛仁贵呢?这王八蛋今年二十七,就把这过完的二十多年全部算上,薛仁贵吃的苦头还真没有老李多。
一对比,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
“你急个甚么?”
老张给老李倒了一杯酒,然后小声道,“我这次去襄阳,倒也不是没有打听到事情。魏徵和长孙无忌不同,他是要亲赴淮南署理民政的,薛仁贵有贵人提携,难道我们就没有兄弟帮忙吗?”
一听张德这样说,闻弦知雅意,老李顿时把意大利炮的火门给塞了,然后掏出一盘意大利面尝尝:“操之此言有何深意?”
“屁个深意,一句话:淮南马上就要有空缺,就看你敢不敢上了。”
“此言当真?孬汉才不敢上,眼下不乘势而起,难不成蹉跎半生?我是决计不会去丹阳郡公府上求一份肉食的。”
“我说敢不敢,自然也有道理。去襄阳我得了个消息,魏徵欲把行署设在扬州城。若是在江都、江阳做官,也算不得本事,魏徵有心在南运河入江口再设一县,若无强横手段,这新置之县,怕也不能繁盛。”
“南运河入扬子江处,对岸就是润州。商旅多在润州停留,过江之后,多是溯流北上,到江都再停歇。”
老李一听张德所言,就知道了厉害之处。
之前没有“行中书省”,一江之隔并没有州以上的行政隔阂。但置行省后,这一切都变了,魏徵在考虑“全国一盘棋”的时候,肯定也会琢磨在自己的治下扒拉三口两口吃的。
润州过江就是一个全新的县,显然是要分流润州、常州的商旅船队。乃至南运河下江的商旅,以往也是直接过江,现在就有停靠的地方,而不是以往的一个市镇。
置县的好处对淮南行省来说,那是大大的多,仅是截留商旅,光人吃马嚼的消费,就是数量不菲。这笔钱,可是要缴税的。
因为按照贞观十五年的“淮南行中书省新政”,朝廷力推在这一块地方试运行“商税”收取。
以往是靠厘金大使的“非法”手段,开着皇帝鹰犬的光环,来强行收保护费。这很受诟病,很让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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