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魔都’啊,名不虚传。”
换位思考了一下,李元祥也觉得自己皇帝老哥面对这种情况,大约也只能放任自流。要不然怎样?让江夏自爆不成?扔几十万失业人口在荆襄大地四处流窜?还是成群结队的那种?
更让李元祥无语的是,他现在还没有过江,沔州还没去过,汉阳还没见着。听说,那破地方比江夏更甚……
“都说武汉堪比两京,如今看人潮鼎沸,倒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仿佛没心没肺的上官庭芝还神在在地感慨着,然而“上官帮主”内心是窃喜暗爽的,他先生李奉诫说了,先生他老哥本事大实力强,是条金大腿,抱着不愁吃喝做官捞钱。
原本“上官帮主”心想,金大腿很粗?有多粗啊。
现在“上官帮主”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稳了。毕竟,好粗,好大,好金闪闪……
和江王殿下李老哥的人生比起来,“上官帮主”的起跑线超了江王一百来个身位。
毕竟,这年头,别说亲王了,太子也没什么卵用啊。
“也难怪朝廷拆分江南道,置江南西道,竟是畅通无阻。还令房相领旨总督,要是长此以往,此间只知有张,不知有李。”
李元祥也不避着上官庭芝,内心的感慨表达的很直白。不过要说江王殿下有多么拥护皇帝老哥,那也就是说说,毕竟,就他那出身,能混个长期饭票就是成功。
除非李恪上位做下一任皇帝,那么他肯定是要好好折腾折腾。现在么,能口头拥护就不错了。
“我却以为不会如此。”
“上官帮主”因为自己的人生非常靠谱,自信心暴涨,远眺大江,见百舸争流,负手而立,气度潇洒地说道,“长此以往,此间既不会只知有张,也不会只知有李,而是只知有钱……”
“……”
半晌,江王殿下冲上官庭芝拱拱手,“上官帮主这句话说的通透,发人深省。”
“而人人都知道张梁丰有钱。想要有钱,在武汉就得找张梁丰,因为张梁丰不但有钱,还有权。”
上官庭芝继续说着,然后神采飞扬,郑重说道,“某这一生,要么做大官,要么有大财。”
“唉……奈何同人不同命啊。我怎地偏偏姓李呢?”
江王殿下感慨一声,轻拍龟壳,决定马上把这龟壳给变现,之前在“金碧辉煌”当真是挥金如土。这么一个龟壳,怎地也能混个两三年了。
如果没有亲临武汉,只是听闻,李元祥也没什么想法。而现在他人在江夏,心自然就飘了。
作为太皇的二十子,皇权他是没份的,可能也就是为了“荣华富贵”“福泽子孙”,要维护皇权至高。
但是到了武汉地头,江王殿下表示“荣华富贵”的方式是可以变通的,“福泽子孙”的形态也不是只有空头爵位食邑庄园。
再说了,就他这档次,哪怕混吃等死,也不可能过的如何潇洒。当然了,这是和李元祥同一层次的大人物比一比。可江王殿下这种人,又怎可能去往下看,这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心态,完全就是对他一个亲王的彻底否定。
“姓李怎么了?姓李又不是不能发达。李兄,你看那个‘景仁麻纺’,不正是李景仁的产业?他大人不过是个降爵宗室,还是在交州厮混,如今谁敢小觑?”
言罢,上官庭芝还小声道,“去年科举,我听大人说起过,‘行卷’李景仁的可不少,这些年被他资助出来的进士,少说也有七八个。”
“他那个李,能和我一样?我和当今皇帝,可是兄弟。”
横了一眼上官庭芝,“都是姓李,但那不是一回事。”
“好好好,不是一回事,不是一回事。”
见李元祥带着情绪,上官庭芝也没有继续扯,而是转移话题,“李兄,今日还去不去见见张梁丰?”
按理说,应该是张德去见江王殿下李元祥。当然了,跑路出来寻欢作乐的江王殿下是肯定不敢的,所以也只能偷偷摸摸私下见面。
“去,怎么不去?现在就去!”
感觉自己人生有点晦暗的李元祥赌气也似地立刻动身,上官庭芝立刻跟上,然后小声问道,“那……可要带点礼物?”
“龟壳行不行?”
原本是两三年饭钱的龟壳,顿时成为了江王殿下情绪化的牺牲品。
“此乃南海奇珍,自然使得。”
说着,“上官帮主”自己把龟壳背了起来,“自负龟壳,显得诚恳。”
“……”
要不是跟这厮趣味相投,李元祥感觉自己能一刀干死他。
恰逢休息的老张是知道两个人动向的,有人通报了情况后,老张在家中笑道:“今天有两个扬州来的客人,你们可要见见?”
“阿郎突然说起这个,莫非是认识的?”
正在搓麻的崔珏摸了张牌,抬头问道。
“奉诫收了个弟子,是上官仪的长子,已经给取了字号。”张德在一旁观战,崔珏这一桌是萧妍萧姝姊妹外加李月一起打,旁边同样摆了一桌,却是阿史德银楚、阿奴、武顺还有李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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