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孙伏伽站台之后,地方法律法规建设的工作就算是正式开展。
作为前大理寺卿,孙师兄也不是吃干饭的废柴。创新的东西暂时是没必要折腾出来的,但是把“约定成俗”的规矩成文成法,对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整个武汉及武汉辐射地区的地方规章,就是把以往的新兴势力争取来的“惯例”,正式落实在纸面上。
比如其中就有一条,凡江汉观察使府所制州县,唐人可自行通商。这一条并不严谨,但大方向已经指明,也就是只要是唐人,来了武汉地区,就有自由行商的权利。
这个权利是微妙的东西,官面上来说,绝对不会鼓励行商,商贾贱业并非真的就是如何如何下贱。而是于帝国而言,绑定在土地上的农民,更加容易管理,整个帝国的社会环境,也就更加安定。
“重农抑商”的本质,还是社会资源由谁来分配,且如何分配的问题。
老张好不容易把人带沟里去,自然是乐见孙家老哥帮忙再飙一段车。
孙师兄把这么个玩意成文成法,虽然只是地方规章,可这是很有标志性的东西。这等于是告诉天下,武汉对商业是鼓励的是支持的,对那些个有些小憋屈的二等废柴们而言,自然而然地就有倾向性。
用脚投票么,想要让皇帝说鼓励商业,那是万万不可的。就算要这么干,也得拐弯抹角,披上这样那样的马甲,比如“皇商”,比如“怀化校尉”之类。
都是啪啪啪,但带套还是不带套,还是有区别的,哪怕区别很小,至少心理上的区别很大……
而且武汉并没有明文规定,说要支持商贾如何如何,只说唐人可自行通商。
这里面的意思可以有很多种解读,但有一点,只说唐人没说胡人,在李皇帝那里,也是挑不出大错的。至于自行通商,行脚商也是自行,扬州大户百船过江也是自行。通往武汉行商是通商,武汉外出也是通商。
反正只要李董没直接嘴炮说这特么违反了帝国主义的精神文明建设,那最终解释权归武汉所有。
孙家老哥表示这种业务在大理寺都玩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刑部批复改个字就能让案子颠倒乾坤的时代,不过是基本操作。
针对商贸自由的权利,还有一个非常不起眼但其实很嚣张的一条。
因为大量的新式生产设备、工业手工业装备都诞生在武汉,这就使得武汉的标准成为了新兴行业的行业标准,而外地的“山寨货”,不可能真的就照着标准来,而是自己怎么习惯怎么来。
孙师兄干的事情,就是把“统一标准”,落实成了文法。
轨距是多少宽,钟表是多少刻度……武汉的商业贸易都必须有一个统一的共同认可的标准,一切货物的生产和交易,都是基于这个“武汉标准”来操作。
要是随便乱搞,民部头一个要和武汉打嘴仗,然而很多装备、设备、商品都是武汉先发,这就使得这些标准都不得不“约定成俗”照着武汉的“惯例”来。
至于旧时斤两,该怎么转换就怎么转换。
实际上因为武汉的贸易量占据全国的份额实在是惊人,这就使得如果照市场来说话,根本没可能跟武汉争。长此以往下去,在大量商品领域,朝廷就会失去判断,更不要说话语权。
比如某一天,武汉发明了一种混纺,明明是个蹩脚货是个次品,但因为掌握着话语权,武汉方面就能定一个合格的标准,而这个次品刚好“合格”……
说到底,没人知道一样东西到底是合格了还是不合格,好坏都是武汉方面一张嘴。甚至可能别家跟进之后,武汉就提高了“合格”的标准,尽管提高的原因,可能是武汉自己改进了加工工艺或者材料选择。
而只要这么一改,凡是按照旧标准生产的单位,小一点的直接血本无归,大一点的也会大伤元气。
但凡智商上线的武汉巨商土豪,此时此刻都恨不得认孙伏伽做爹,从回报率来看,大部分商贾的亲爹是远不如孙伏伽这个“好爸爸”的。
原本对前大理寺卿还有所顾虑的各路商海英豪,此时此刻面对孙爸爸,哪里还有顾虑,“吹风会”之后,立刻就是全面跪舔。
仅仅是“记名弟子”,孙爸爸在短短几日之内,就收了三五百个。比当年张亮收假子收上瘾还夸张,然而张亮的干儿子都是坑爹货,孙爸爸的“记名弟子”那是真·孝敬。
“这可是天竺蓝虎皮,天下只有三张!万万没想到,老娘竟然也有这么一天……”
捂着嘴的孙夫人当时就哭了。
天竺蓝虎是一种变异的孟加拉虎,在老张看来,大约就是白化病的二逼发展方向,说是蓝虎,更多的是像黑虎。但因为虎毛的特殊性,在太阳的直射下,就产生了偏蓝的感觉。
也亏难某个北天竺XX王朝的君王毫无节操,这才把攒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三张虎皮给贡献了出来。
好在国朝法度很微妙,白虎很光滑……不是,很珍贵,它是祥瑞,得皇帝老子先享用。黑虎就两说了,没瞧见秦琼入秋就披个黑熊皮的大氅么?白熊皮就见着李董和老板娘披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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