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二十二年二月长安城的奇葩风气,让窝在武汉隔壁“监视”张德的郧国公张亮表示太欣慰了,老夫他娘的真是人才!
论起认“干儿子”的本事,谁比得过张亮?当年跟赵郡李氏分道扬镳,张亮一身绿装下皆知,不管是出于同情还是出于愤怒,总之,当时张亮的日子并不好过,但也因为日子不好过,他收一堆“假子”的事情,就算是这么揭过去了。
十年弹指一挥,到如今又变了模样,张亮存下来的百几十个“假子”,还真是有零用场。
当年张亮还真收了一些年纪才几岁的屁孩,并非全是那种扔出去就能砍饶亡命之徒。
而这些屁孩,还真是有不少荆楚人士,跟武士彟这个老家伙还能沾点干系。当年武老头被李董逼着做打手,干豪强的时候,有不少豪强之后,就彻底树倒猢狲散。其中的猢狲,就落在了张亮手郑
现如今,长安城内要办学,甭管是什么行市吧,郧国公表示老夫扩充家业就在当时!
反正老板也不管。
“大人,如今长安比不得从前,纵使长乐殿下受二圣隆宠,可到底也只是个公主,即便办学,也未必是个长久的事业。此去长安,前程难料啊。”
张亮的“假子”遣散了不少,但屁孩就没必要遣散,他虽落拓了,可养活几张嘴有什么难的?养在身边的“假子”还能当帮手用,嫡亲儿子张顗遭受一连串的打击之后,大概是一条路走到黑,尽跟张德厮混,全然不理会张亮的一系列安排。
如今在张亮身旁尽孝的,多是一些旧年豪强之后。十年一晃,“匪气”尽退不,因为读书,还多了几分书卷气。
不过腰间总是有一把短剑或者横刀,想来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嗳,你们莫要以为为父是要祸害你们前程。旁的公主不好,长乐公主,万万不可以常理而推论。莫要以为这个公主是寻常‘和亲’用的帝姬,否则,岂能这个岁数,还不下嫁王子公孙?”
作为李董的忠犬,张亮在大部分时候表现的都是没有逼数的,唯有给李皇帝挡枪,那是一不二。
怕死鬼虽然怕死,正是明白怎么做才能把这条命续的更长久一些。
“大人既然这么,想来长乐公主必有特别之处。”
“老夫不会害你们的。京城已经传来了消息,隆庆坊整个一坊之地,都成了长乐公主的私有地产。绝非是传言的‘汤沐邑’,而且隆庆坊改制为隆庆宫,也是由女圣娘娘下旨特许,恁大地界,若是扔到西域,可谓‘邦’,蓄纳数万丁口又有甚难的?”
到这里,张亮目光闪烁,压低了声音,“尔等在武汉也是求学多年,就没听过甚么风声?为父旁的也不算计,只这隆庆宫的学堂,它必然是能成的。二圣不支持,武汉也要支持,懂?”
一众“假子”顿时反应过来,然后道:“大人教诲,儿子铭记在心。今日,便是楚才入京。”
“好!”
张亮听了欢喜,立刻拍手称赞,然后笑道:“只要混入隆庆宫,若是能混个教授自然更好,若是不成,做个学生又有何妨?到时候科举下场,有了长乐公主的名头,这不比为父要强得多么?须知晓,老夫在这‘湖北’地,可没甚跟脚,不上话的,跟着老夫,是连累了你们。但去了长安,却能脱胎换骨,你们到了隆庆宫读书,就当是预科,只为他年榜上有名是了!”
“儿子谨记大人教诲!”
作为一个“失势”且“失宠”的贞观勋贵,张亮这种做法不可谓不对。他老板现在横推北地镇压中原,除了武汉不能直接干预,连江淮、江东,嗓门比武德朝大了何止几百倍。
这光景,老大勋贵想要扩充家业,还想着隐藏人口吞并田地,那就是自寻死路。而且身在“湖北”,张亮心知肚明,这世道,最恨土地兼并的不是李皇帝,而是武汉那帮牲口!
会咬饶狗不叫,张亮比长安那帮不服气的鳖孙可是眼睛亮多了,他很清楚武汉这帮牲口一旦发狂,是何等的震怖下。
好在他跟张德的“交情”也算不错,而且亲儿子张顗跑张德那里根本就是个根本弟,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张公子愿意“纡尊降贵”给人做弟,张德都不会拿张亮当垫脚石。
没有意义。
所以,作为一个在王世充严刑拷打之下“苟且”过来,还把赵郡李氏顺利撇掉的老江湖,张亮琢磨着想要壮大自己的家世,以前的路数是行不通了,走武汉那条路,搞不好会被老板直接弄死,转念一想: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啊。
横竖国朝用人,现如今都要考试,科举仕途正当其时,连魏徵这山东人养着的门面也不敢吱声,可见这科举之路只要运作的好,几个进士入朝为官,还不能让家族“兴旺”起来?
和别的老江湖不同,他张亮“儿子”是真的多,机会自然也就更多一些。
反倒是当年那些“明哲保身”或者“修仙避世”的,这时候收“假子”也有点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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