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死他——”
“竟然对我们的勇士下毒,车鼻部的杂种简直丧心病狂!为勇士报仇——”
噗!噗嗤噗嗤噗!
车鼻部的一个大帐篷里,给阿史那斛勃打工的几个突厥商人,被“义愤填膺”的怀远商人当场砍死。
片刻后,这个临时的大围栏榷场,就被平推了。
留守在这里的千余车鼻精骑,一个都没有逃走,被正义的横刀剁了脑袋,码放的整整齐齐,塞在了特制的大车里。
“这……”
苏烈看到这景象,眼角都在发颤。虽说他干过三百骑冲劼利可汗牙帐这事儿,可那是堂堂正正对刚啊,哪有这样……厚颜无耻的?
“苏将军放心,此乃车鼻叛逆尔,勾结契丹反贼,联络白霫残党,死有余辜!苏将军追击至此,劳苦功高,劳苦功高啊。”
苏烈当时就懵逼了。卧槽这几个意思?杀良冒功不说,还要贿赂定襄都督府的高级佐官?
思摩嘿嘿一笑,然后道:“苏将军少待,本王观那阿史那斛勃,插标卖首尔。”
这是重点吗?这是重点吗?杀良冒功啊!
“嘿,半个时辰后,那孽畜定要来问话,且看本王怎么擒下他。”
“郡王,我等精骑少,车鼻部若是举族报复,只怕难以为继。”
怀远郡王摇头晃脑道:“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朽也。斛勃乃无能豚犬尔,不堪一击。”
言罢,李思摩便挥了挥马鞭:“发令,立大车厢板。”
一骑立刻手持令旗呼喝奔驰:“大纛发令,立厢板!”
不多时。各车队马队都是此起彼伏声音:“大纛发令,立厢板!”
“大纛发令,立厢板……”
很快。那些大车居然平地板抽了一块出来,加厚插在一侧挡板内部。那些厢板上方。各开了孔眼,只见长矛从里面穿过,然后矛尾顶在另一侧。
大车数架相连,各留缺口,成半弧状。两翼则是骑士调动,马弓在手。
看到这架势,苏烈为自己信了李思摩是来做生意的感到惭愧……
“郡王当真机变,这些大车。片刻就成了拒马。步卒持强弓硬弩攒射,堪称强阵。”
披甲步卒不多,也不敢多。甲具多了有造反嫌疑,所以主要还是靠趁手的家伙。硬弩其实是不多的,但为什么苏烈看到了硬弩,这是一个比较难以解释的事情。
和李思摩料想的差不多,半个时辰后,车鼻部本部人马扑啦啦的约莫一两万,都抄着家伙隔着浑义河,虎视眈眈这边。
然而看到李思摩那阵仗。对面的车鼻部突厥佬也是脸一黑。就这么个状况,冲屁个阵啊。
大车跟刺猬似的就不说了,大车之间虽然有间隔。但后边儿那结阵的步兵随时准备裸奔冲锋,轻骑进去就是个死。
“阿史那思摩!你这畜生!你竟敢杀我的族人!你要给我一个交代!今天你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我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放肆!本王乃天可汗陛下册封怀远郡王,地位崇高受人尊敬,你这种蛮夷畜生,竟然用如此大不敬的口气和本王说话!本王允许你开口了吗?识相的,现在就单骑过河,然后跪在地上负荆请罪,有了这样的诚意,本王兴许还会看在往日的情面。放你一马。否则……哼哼,像你这种给夷男吮痈舔痔之徒。本王一向都是绝不手软!”
“吮痈舔痔……你……你这条李世民养的疯狗——”
“大胆!是谁给了你如此滔天狗胆,竟敢直呼天可汗陛下名讳!冥顽不灵。想必已经一心反我大唐,当年突利,真应该把你剁碎了喂狗。免得丢了草原英雄的脸面,居然给铁勒杂种为奴为婢!”
“为奴为婢……你……你这个背叛族人的狂犬,你这个无耻的畜生,你不得好死——”
“本王的一切都是天可汗陛下赏赐的,本王的生,本王的死,都有天可汗陛下定夺。陛下要让我死,我就死,陛下不准我死,我就不死。尔等蛮夷豚犬,无君无父,着实可怜。”
说着,李思摩隔着浑义河冲阿史那斛勃左右喝道:“尔等还要冥顽不灵,跟着这无胆小人一条路走到黑吗?夷男心无君上,必生邪念,如此疯魔小丑,汝等主上,竟然愿为其驱策,简直自寻死路!”
“本王可以给你们一个保证,只要拿下阿史那斛勃,本王可以当车鼻部投靠薛延陀,乃是斛勃一人所为。而且本王还可以保证,只要拿下阿史那斛勃,赏黄金五十两!”
“不要听他胡说!阿史那思摩现在就是唐朝皇帝的一条疯狗,他是来咬死我们的,你们不要上当!突利可汗已经死了,劼利大可汗又被囚禁,生不如死!我们突厥是草原上的雄鹰,是苍狼,怎么可以像家犬绵羊一样被关着!”
阿史那斛勃咬牙切齿,盯着思摩,然后吼道:“砍下阿史那思摩的脑袋,赏牛羊三万,女人两百,再封浑义河设——”
呜呜呜呜呜……
牛角号角吹响,浑义河两岸,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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