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虽然谈不上贵重物品,但价钱也不算便宜。按照百济那里的行情,老张估计在骗钱两三年之后,就会直接砸到低价。当然这玩意儿也不可能进入小国的寻常百姓家,长安普通百姓用上一个玻璃瓶装咸菜,倒是有点希望的。
“操之,房相的事情,你知道了?”
“嗯,知道了。”
张德抓了一把桑葚,吃了一口,然后道,“我还见过了房相。”
李震一愣,然后起身到了张德一旁盘腿坐下。压低了声音道:“我从岐州回转京城,见了一回大人,只说了三件事情。大人让我同你说一说。”
“哪三件?”
“一是杜公要正式起复了。”
杜天王现在还是参政议政。但没有实职,和长孙无忌情况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长孙无忌重出江湖的机会目前不大,主要是杜如晦没死成,而辽西的行情又很好,所谓军事上的胜利巩固政治上的声望,李董并不需要赤膊下场就能把声望刷到顶点,也不需要大舅哥出马来巩固政治版图。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按照李董现在的势头,要是能活到六七十岁。除了天可汗这个极为骚包的名头,人类历史上最富有最有权势的帝王,就他没跑了。
当然对工科狗来说,这种情况是不想看到的,所以,帝国主义墙角还得努力去挖。
“也是应有之意,杜公参政议政已经有些时日。之前公推大理寺卿一职,足见其能。况且世叔不日就要震慑陇右,朝中自然要有名相辅政。”
弄死吐谷浑,行军大总管不是李靖就是李勣。而且出来帮忙一起殴打伏允的,肯定都是左骁卫的人。
至于有没有河东薛氏掺和,那就得看李董赏不赏脸。薛万彻薛万钧想要爬到合适的位子上保佑三代。起码也得在灭国之功中扮演重要角色,不拼是没希望和张公谨现在的行情比较了。
薛万彻被张公谨教做人,那都是机缘巧合,而张德当年在春明楼折辱薛定恶,那是故意的。
谁叫薛定恶当时站李泰旁边了呢?作为玄武门九大走狗之一,张公谨家的人,绝对不能够在亲王之间玩什么其乐融融。
当然如果张公谨和左骁卫的人闹翻,又不做定襄都督府都督,闲赋在家天天玩弄公主殿下。那当然一点问题都没有。张大象跟李泰搞基都没问题,保证一点事情都没有。
“二是今年入秋。安北都护府会对西突厥用兵。”
嗯?!
这样的军国大事告诉我这么一个少年……不太好吧?
不过理论上来说,安北都护府对西突厥用兵。最多就是边境地区的摩擦。说不定就是个维和行动,再说不定,就是一些治安事件的调解,主要武装人员是安北都护府的城管也未可知啊。
“为啥?”
“草场。”
很好,这个理由很充分。
然而老张能够想象,这绝对是尉迟老魔的个人私欲,为的就是在这个大都护位子上多捞一点,然后就回长安。
作为一个大都护,他要是不捞的话,简直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反正盘剥的都是蛮子,有种去长安告老子啊。
再说了,就算有不长眼的小部落酋长真去长安找天可汗撑腰做主,这不是还得打怀远过么?作为突厥金狼家族的一份子,当然曾经是一份子的李思摩郡王,少不得要好好地教育教育草原上的土鳖们知道什么叫做“子曰”,什么又是“诗云”。
“这第三件事,便是獠人作乱。”
“獠人作乱?此事有甚机会?”
张德不解,前面两件事情,李勣告诉张德,自然也是能够让老张大捞一笔。只是这獠人作乱,基本上就是三年两头会搞一搞,什么洞主山主府主土王酋长,觉得自己没好处了,就搞点大新闻,看看皇帝能不能安抚安抚。
当然獠人作乱有时候搞的很大,但大部分时候都是玩脱。
前年吐谷浑人被吊起来打的时候,党项人跟着闹了一回,还找上了獠人一起闹,结果碰上了心情不爽的李董,还有主动背锅的李靖。
总之,薅羊毛的李靖三下五除二,纯粹就是单方面碾压。搞的后来居然还有一群投诚的牲口组成了义从,跟着去殴打伏允残部去了。
“如何没有机会?江南道以西,多有生地未曾开荒。只是这生地,却是獠人生长之所,要想开荒,着实不易。前头白糖卖的火热,如今就是小儿,也知道这白糖,离不得甘蔗。”
“种甘蔗?”
你特么在逗我?就獠人杂居的那些地方,全特么是山地,江南道以西,已经是汉人占大多数人口,獠人哪有说话的份?
只是李震却不像是开玩笑的,于是老张就琢磨起来:李勣不是傻逼,李震可能是傻逼,自己不是傻逼,那么李勣肯定是希望自己可能是傻逼的儿子转告不是傻逼的自己一个潜在的消息。
“唔……”
老张绞尽脑汁甚至乳汁想了想,暗暗道:莫非跟平獠总管人选有关?很有可能是李叔叔去走一遭?可作为陇右道黜陟大使的李叔叔,不去陇右去山南,太不科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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