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欲望很强烈的江夏王不想就这么被“破家灭门”,好不容易攒了点棺材本,结果长孙无垢这个大唐县令就要来敲竹杠,太过分了!
正所谓破家县令,灭门令尹,李道宗自忖也反抗不过,就只能想法子止损。
掏钱是必须要掏的,辣么多王爷都掏了钱,你不掏,你是啥意思?哭穷摆姿态装清廉?一个王爷,你清廉你是要干什么?是要在地方上养望?
这是一个无解的套路,长孙皇后就是要杀猪过年,你又有什么办法?
李道宗能够做的,也就是比别的猪跑的快一点。
健身显瘦,这是见识!
要说行动力,戎马多年的李道宗还真不是盖的。上来就给李丽质一通大礼,甭管要不要吧,反正南海的大珊瑚好几丈,也不知道怎么弄上来的,反正就这么给搁在隆庆宫做装点。
脑袋的珍珠,糊脸美白怎么地也能用个十天半个月,玳瑁龟壳也趁了一对,用来做眼镜腿儿是最好的。
至于小黄鱼大黄鱼什么的,那都是基本操作。
在武汉送礼太抢眼,隆庆宫每天送礼的辣么多,少他一个李道宗不少,多他一个不多。最重要的是,堂侄女是个知分寸的,拿钱也办事,这一点,跟她妈一样,是个好习惯。
隆庆宫之主也不会嫌弃钱少,你敢送我就敢收。更何况,自家老叔,谁跟谁啊。
“阿郎,老叔这前前后后,连八川的伴当都送了,怕不是有十好几万。他底子有恁般殷实?”
“这才哪儿到哪儿呢。能让皇后盯着不撒手的,十万贯算个甚么?当年你那东关窑场,如今是个甚么体量?一件阎氏勾描的瓷器,在天竺能换一篇金叶佛经。”
不提窑场还好,提了就有点心塞。以前懵懂无知,也不太喜欢去思考这个,等回过头来,李丽质再回望当年,恨不得连续猛抽十几个巴掌,把自己打成智障。
“也没见老叔如何敛财,怎地有如此家底?”
“他是江夏王,在江夏给我方便,他就方便。武汉小二百万人口,大多都要上工。不说物业如何,只说按照户头贴补,那些破落户实封三百户有个甚么?江夏那里来个三百户,抵得上别处一个县。”
其实这都是小钱,真正厉害的,是因为李道宗作为江夏王给人方便,别人自然也会关照。
和气生财嘛,道理就是这样。
于是乎,只说各大工坊的食堂,小一半其实是江夏王府承包。而江夏王从外地拿陈粮根本不需要现钱,他是王爷,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最不济,宗室封王几十个,好些除了种地就没别的产出,能在李道宗这里变现,他就是诸王的爸爸!
再者,因为是“地头蛇”,置办物业就是不一样,门店铺面只要不是太偏僻太过分,就凭两百万人口的市场,他买草纸都能赚成草纸业的龙头老大!
这是在长安洛阳完全不可想象也不能做到的事情,但在武汉,一切皆有可能,只要他不搞事,不给张德添堵,张德就抬抬手,由得他江夏王赚点零花。
然而问题就出在这里,以往还不觉得如何,等到发现“地上魔都”深不可测的时候,中央大佬们一看狗窝里面居然有个奸细,心说你他妈不好好做卧底,结果混成了社团的白扇子,你他妈是警察你知不知道?
江夏王也挺委屈的,心想说好的三年,结果本王等了三年又三年,三年又三年,混成社团大佬也不是本王想的,本王就是想做个好人……
一般来说只要老实交代,还是能争取宽大处理的。
偏偏关键时候,四大天王之一的房天王跳了出来,说老夫这里有“九鼎”,瞧着又粗又硬,感觉棒棒哒,陛下来一套?
杜天王的坟头听了个响,李董心情是相当糟糕的,对扬子江两岸的“刁民”顿时失去了任何信任。
而原本应该是忠犬的李道宗和张亮,又一次上了黑名单。
恰好李董身体不太舒服,加班狂生个病很正常,让老板娘出来帮忙管管,也是非常契合人之常情的事情。
当然了,老板娘办事风格,大家也没有见识过,有点不熟悉。但不管熟悉不熟悉,新官上任三把火,烧一两只菜鸡都是可以理解的。
有运气好的,有运气不好的,江夏王作为那只运气不好的,按照规则,也应该愿赌服输。
奈何旁人并不清楚,“闷声发大财”的江夏王其实心在滴血……
每天一早,都是从泪水中哭醒。
“照阿郎这般说,岂不是老叔甚是富庶?”
“房二郎在洛阳主持进奏院,他家大人又是江西总督,家底如何,你也是知道的。不过跟江夏王比起来,他算个甚么?”
老张淡然地笑了笑,“倘若石崇复生,跟江夏王斗富,也是死路一条。你当他为何愿意做个惫怠王爷?还不是日子好过,所以不争?倘使日子不好过,早就来长安哭穷,问你大父借钱过年。”
“那阿郎知晓老叔家底大概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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