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想做相干的性子,怎么如今反倒是谨慎起来了?”
“谁跟钱过不去?南昌那地方,捞钱真是烦,还得跟地头蛇斗心眼,累啊。”
眼见着房二郎的大白话一套一套的,哪里还有当年的气派,一开口居然还有南昌地的口音,着实让张德有些诧异的。
环鄱阳湖确实是养人,房二郎原本是个黑皮糙汉模样,结果这么些年下来,不但把人养的白净,还富态了许多。
瓦罐汤当真养活人啊。
“哪里都一样。”
老张笑了笑,说这么一句话,房二郎还不觉得如何,房玄龄却又是连连点头。别说他们这种地方大员,就是下县县令,也是要面对重重麻烦,地方上的坐地户往往世代为吏,可以说是把持了地方上的权柄,如果利用朝廷“大义”去斗争回来权力,从来都是极其消费心神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能够在地方上做出业绩的主官,往往都是顶级人物,哪怕进入中枢,也能够迅速适应,鲜有被逆淘汰的。
似是有感,房玄龄先是叹了口气,把望远镜放了下来,然后扭头问张德:“史大忠赐封之事,操之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站旁边看。”
老张气定神闲,神在在地回了这么一句,房玄龄被他这话逗笑了:“史国郡公……这可是封到河中去了。”
“这算甚么,太皇新得皇子,不是被封了个河中王么?”
房玄龄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倒也是。”
现在的行情,长孙皇后摆明了要另辟蹊径去重用阉人,还顺道略微给遥远的西域来了点“影响力”,对房玄龄张操之来说,都是好事,这自然是应了张德的话,站旁边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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