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汉人了,就是鲜卑人、獠人、匈奴人,在对更落后部族的掠夺、镇压中,他们也会以“唐人”自居。
通过《扬子晚报》等等新媒体为纽带,“湖南”原本不多的薪火,自然又重新点燃,但凡在岳州、潭州、朗州的精华区,就不缺少那种高举“大复仇主义”的老派“公羊派”儒生。
这些人,就算没有房遗爱的威逼利诱,本身就愿意“西出阳关无故人”,然后“西出阳关无敌人”。
整个“湖南”的老派儒生中,最欣赏的不是张德,而是程处弼。大概是距离产生美的缘故,在“湖南”老派儒生的眼中,程处弼大概就是忙时打仗,闲时看春秋……然后中箭之后,面不改色刮骨疗伤。
这画面的既视感,传到武汉的时候,老张都不知道这个槽从何吐起。
且不说程处弼压根就不看经典,就说这中箭吧……从来就只有程将军几万几万地射别人一脸,就没听说别人能射中他。
至于刮骨疗伤,更是无稽之谈。
“程将军为天竺都护府都护,我湖南子弟前往番邦,又有何惧?!”
“言之有理,天下风云我辈起,我等培养人才,本来就是要人尽其才。如今天竺实乃一展抱负的宝地,自当勉励自强。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除了抱负之外,房二公子给的待遇,着实不低了。听闻‘西秦社’实乃薛氏之物业,盘亘天竺十数国,如今建制‘南常州’,更是前程似锦。”
不管“天竺地”是个什么鬼样子,只说“南常州”这个名字,就知道“天竺地”的人是有想法的。绝对不是随随便便折腾几年就扔在一旁不管,而是早晚会经营成交州、爱州、欢州那般。
中国内部竞争激烈,海外却是大不相同,对才能不显的人来说,这是个历练的好去处。
只要不死,能硬挺着回来,就算进教育部参加直属遴选这个事情作废,扔到下县做个主薄,总归是绰绰有余的吧?
更何况,教育部总理大臣已经通过气,新的福利明确了一点,至少“南苏州”的学官,品级待遇上不低。
还有另外一笔账,“湖南”的老先生们没有拿出来讨论,有点不上台面。那就是出去的“师范”生,最不济,还能给“天竺地”的商帮行会做个账房先生。
能写会算,这是“湖南师范”的基本要求。
更高层次进入哲学、社会学上的东西,指望“扫盲速成班”变成“清北速成班”,有点不切实际。
典型就是“韶州先生”,其主要业务就是集中在开蒙和学龄前儿童的教育上。能识字能数数甚至能基本的四则运算,就已经是相当的难能可贵。
“依我看,之前谈的人数,咱们湖南四十九县各抽十人,还是不妥。”
有沉默许久的老先生,突然开了口。
“噢?还是太多了吗?”
“不!老朽的意思是……既然要去,那就大胆一点。最多咱们湖南两年三年不增补新的教书匠嘛,咱们这些个老骨头,再撑个两三年撑不得?”
“再增补名额?”
“只怕‘师范生’不愿意啊。”
“有官做,凭甚么不愿意?”
那老先生又道,“湖南四十九县,一共四百九十人,这么些人,填补一两个州,那肯定是够了。可老朽想来,程将军是个甚么样的人物?天竺都护府,又岂会是鱼虾之塘?今日有‘南苏州’‘南常州’,未知明日无有‘南敦煌宫’‘南平壤宫’?”
听得这个老江湖所说的话,连徐孝德也是愣了一下,拂须微微点头:“说起来,有一事老夫一直未曾跟诸君说起过。”
众人一愣,便看着徐孝德。
徐孝德面色平静,对众人道:“今年冯氏、冼氏入京,所为只有一事,那就是让广州成为南京。”
“还有这等事情?!”
“冯氏、冼氏,好大的气魄!”
“不过,如今之广州,却有这等资格。历年整饬交通垒砌堤坝,便是海防,因广州水泥、广州铁料丰产的缘故,这几年广州海堤甚是牢靠。只论规模,广州较之北都太原,怕是两三倍。”
“只是,早先听闻是要设置南昌为京都,怎地变成了广州?”
“瞒天过海之计,正常。”
讨论了一番,众人也明白过来,朝廷这几年怕是进入了改制的高速发展期,皇唐天朝的版图太大,传统的单核统治,成本极其高昂。
但要是形成多核,又容易造成地方势力抬头,搞不好就是“尾大不掉”,然后麻烦不断。
不过随着房玄龄进献“九鼎”,此事就又发生了变化。
比如“平壤宫”,朝廷从“平壤宫”那里,每年也能搞二三十万贯现金,至于说实物税,杂七杂八加起来,也有三四百万贯。
扣除截留自用,剩下朝廷能入账国库的现金,最少也有十七八贯。但“平壤宫”敢作死吗?
不仅仅是“九鼎”这种武力上的问题,就说李奉诫掀起来的“国族”认同运动,就使得分离主义在贞观朝根本没有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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