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前,李震来了一趟汉阳,一开始还很高兴,结果在临漳山看到了带孩子玩的李芷儿,整个人如遭雷击,一把将张德拖到角落里:“大……大……大郎,那……那小郎,那小郎……咕噜。 .更新最快”
李震吞了一口口水,嘴唇哆嗦脸色惨白:“那小郎,怎地和你……和你有几分相似?”
“兄长好眼力!”
好眼力你妹啊!
吓的一哆嗦的李震本来想骂一句“入娘的”,可最终眼睛一闭:“安、安平殿、殿下和……”
“他叫张沧,芷娘所出。马上四岁。”
“……”
空气,瞬间凝结了。
“兄长,兄长你去哪里?!兄长?”
“我要回长安,
我不要留在这里,我要回长安!”
老张大笑,一把将李震攥住,“兄长你这是怎地?去了长安,你李家就能脱了干洗?小心我诽谤你一个从中勾连的罪名。”
“你!江南子可恶!”
李震伸出手指,哆嗦着指着张德。他爸爸李绩成天防着李董祸害他全家,只有李董升天,才能算松口气。哪怕老董事长升天,都不能说放心。
可尼玛某条江南土狗居然就把一个公主给上了?这也就罢了,儿子三四岁?你特么逗我?
李大哥浑身难受,但是伴随着身体的一阵抖动,一切又变得索然无味。
是啊,他李家跟张家,特么早勾搭在一起了。
“大郎,要保密,保密啊,一定要保密!”
紧紧地握住张德的手,李震那是千叮咛万嘱咐。
“兄长怕个甚,芷娘的安利号都出脱给了皇后,她如今自由自在,那是花了钱的。你当皇后太皇帮忙说项就成的么?”
“安利号如今……”
李震一听这个就来了精神,看着张德。
“那位的。”
手指朝天指了指。
“昏君!”
义正言辞,发自肺腑。
“哈哈,大兄一如往昔。此来汉阳,是个甚么事体?”
“李震嫁妹,怎地,你这做兄弟的,不回长安一趟?”
“二娘嫁人了?谁?”
“杜怀恭,房相帮忙挑拣……”
“京兆杜氏,不差。”
也只能是不差,以李震眼下的自傲,皇帝弄不到五姓七望,他可是弄的到的。范阳卢氏就不去说他,博陵崔氏那也没什么难度,有崔季修作保,弄个嫡子男丁过来,算个屁。
只是么,如果老董事长嗝屁,这事儿就能成。老董事长不死,李绩父子只能夹着尾巴做人,最多跟柴绍父子呲牙咧嘴,也就点到为止。
其实老张也觉得奇怪,这都快贞观十二年了,李渊怎么还不死?太特么能续命了吧。
禁苑今年不但多了虎园加了豹房,还弄了一片林子,把原先的貔貅房升级为了貔貅林。
老董事长没事干就视察一下野生动物的发育,
还不是美滋滋?
每天又勤于锻炼,一天半个时辰泡游泳池游泳。自由泳、蝶泳、仰泳都开发了出来,现如今已经熟练掌握蛙泳,堪称“禁苑蛙王”,他的一帮小老婆们,每一个能游得过他。
“对了,大兄,我听说,山实公如今是魏王府长史?”
“是,我也觉得奇怪,杜楚客之前恶了皇帝,怎地还能翻身?”
“只怕未必是翻身。”
“怎么说?”
“我们这个陛下,说是说宠魏王,可何曾开口有过承诺?虽还未到‘二桃杀三士’的地步,却也是拿治国治政的手段来治家。照我看,怕是魏王要惹些祸事出来。”
“嗯……确实如此。”
李震琢磨了一会儿,点点头,“若是杜楚客在魏王府因魏王获罪,只怕会连累克明公。”
“杜公病重那几年……”
顿了顿,老张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兄弟二人都是明白,皇帝那夹带里的人,可真是时刻准备着。别说皇帝的忠犬,就是皇后的亲族,皇后的兄弟长孙无忌,那真是差点就回归朝堂,而且一步到位。
可谁能想到,杜如晦要死要死,没死成呢?
原本李董的想法,是杜如晦死定了,那么嘴上口花花两句,给个留职也没什么,还彰显自己的器量。可谁能想到杜如晦跑地府走一圈,发现阎王爷在搓麻将,输了点阳寿给他,于是咸鱼翻身不死了!
而杜天王没死成的第一件事情就不再是给老板抓精神文明建设,而是给自己的家族搞点物质文明建设。否则,杜荷能跑去登莱一捞就是好几年?
又因为老板的承诺,杜天王占着实权宰辅的位子根本不需要动。长孙无忌?一边凉快地排队。
《威凤赋》成了笑话,长孙无忌选择了蛰伏,同时选择了给自己儿子加持多重光环,并且自降身份跟张德这条土狗玩起了交易。
“不说这个,二娘出嫁良辰可曾定下?”
“便是年前成婚,到时大郎定要来观礼。你终和大象不同,大人让我一定要亲自来请。”
“何必如此,兄弟哪来虚礼。”
“你当是为了这虚礼么?大人是让我来看看沔州行情,真当你是何等金贵么?”
“咄!兄弟不如五铢钱耶!”
李震哈哈大笑,便道,“也不相瞒,明年也要外放。原本是要在河东河南寻个地界,如今么,大人的意思,让我去江南道,远一点的好。”
“甚么意思?”
“也不知,大人只说京中气象变数太大,可能陛下明年想迁都。”
“迁都?!”
老张一双狗眼瞪圆了,李董太溜了吧。这时候迁都,肯定是洛阳啊。莫非山东士族已经服软,关陇老铁已经收买?有钱就可以这么任性吗?
“洛阳宫已经重建,只怕是真有意迁都洛阳。”
“大兄在京中消息比我灵通,此事判断,可有风声?”
“消息一直有,大人也让我来问你,洛阳宫宫监康德可负有上命。”
康德这是洛阳阴阳人死太监的头头,老张跟他关系还不错,当年帮过忙,史大忠的徒子徒孙。
有些消息,的的确确会传递给张德,但事关重大,却未必了。
“此事……兄长在汉阳先等几天。”
老张眉头微皱:迁都,迁都不知道又要黑多少人的钱,这尼玛有的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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