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被好莱坞称之为拍摄万花筒,真是有道理的。”梁埔琢磨,一个镜头的安排,就能决定电影基调。
并不是过度分析,《菊次郎的夏天》一开始推镜跟拍,会有很强的代入感,就似《无人知晓》,导演显然是不想观众太有代入。
“保一条。”楚舜道:“两个小演员不用太拘束,放开一点。”
小朋友在说话时,加上肢体动作是稀疏平常的事,刚才两个小演员双手显得有点拘束,所以在保一条时,才提出这个问题。
老梁被外派去拍摄街道的其他镜头,现在天气还有点冷,也要拍摄出夏天的感觉。
说起来,所有演员穿得都不叫凉快,但不能表现出一点凉意,冬天拍夏天的戏,或者是夏天拍冬天的戏都正常。
“停。”
“你们要跑起来。”
“并且表情要开心些。”
楚舜叫停,做出了一定指导,小孩开心不需要什么理由,或者是说开心的理由更简单。
不必得成年人,何以解忧?唯有暴富,而小孩子和小伙伴一起跑起来,也不知道说什么跑,反正就会开心。
《菊次郎的夏天》全部都是小场景,加上楚舜的掌控力,可以说是水缸里做王八——手到擒来!
是楚舜拍摄最快的一部电影了,并非说没有人NG,只是很快解决了。
井上悦雅在拍摄和久下白对话时,就重拍了两次。
“这孩子怎么满脸阴沉?”
“我以前住他家附近,他和奶奶两个人住。”
“他父母呢?”
“他好像没有父亲。”
“母亲呢?”
“应该说去哪干活了。”
“怎么可能,肯定是找了个男人跑了。”
“又不是你妈妈。”
……
“卡!”楚舜对井上悦雅和久下白说道:“这里是你们夫妻相敬如宾的方式,你们刚才的表演给我感觉是两个同事之间的谈话。”
久下白和井上悦雅脑子里面都是问号,剧情中菊次郎和妻子就差口吐芬芳了,和相敬如宾有什么关系?
“没有明白我的话?”楚舜刚才说用英语所说。
“明白”、“听明白了”久下白和井上悦雅异口同声的说,应该说是异口异声。
话是能够听明白,但两人对相敬如宾的怼人交流还是有点迷糊,所以第二次表演再次被叫停。
楚舜把井上悦雅和久下白都叫到摄影棚,他道:“剧本你们也看了,说说你们自己对角色的理解。”
作为导演他一眼就看出是什么情况了,所有演员拿到剧本都只有两三天的时间,别说对戏,连自己的剧本都没有捣鼓清楚,所以两人演技没有问题,但的确是自己演自己的。
女士优先,井上悦雅先开口:“菊次郎的妻子性格要强,是传统的下町女性,看上去有些凶悍强势,但内心是很善良的人。”
井上悦雅这些判断,都是从剧情来的,如果不是一个性格强势,并且善良的女人,是不可能让丈夫带着正男去找母亲,前面的台词也能看出来,菊次郎妻子和正南关系,满打满算最多是邻居。
楚舜看着久下白,后者张口就来:“菊次郎我感觉是典型一事无成的中年人,唯一值得骄傲的,应该是娶了一个好老婆,很没有责任感,可以把妻子给的旅费,用来赌博,站在个人的角度感觉是底层人物。”
“这一点和楚导《东京教父》很类似,甚至于说主题有点一致,哪怕是再底层的人,再无用的人,也会成为英雄,这种剧情很难写好,因为很容易不真实,但无论是东京角教父还是菊次郎的夏天,都很真实,楚导剧本创作能力真的很强。”
“菊次郎遇到正男,无论起初是从正男身上看到自己,还是关心弱小,都真心诚意的帮助。”久下白道。
要你分析角色,怎么还夸上了?楚舜闻言点头,两位演员对于角色的概括都还行,他道:“所以这样两个角色,在一起相处模式是怎么样?”
久下白和井上悦雅才回过神,按照人设菊次郎和妻子没有矛盾拌嘴才奇怪。
经常拌嘴,并不代表感情不好,当然拌嘴不等于吵架,更加不等于打架,夫妻之间一旦动手那问题就截然不同了。
经过楚舜的点醒,久下白和井上悦雅的表演自然多了。
《菊次郎的夏天》每天剧组的拍摄时间,比起其他剧组每天要延长三个小时左右。
剧组犹如一辆高速行驶的马车,接下来一周时间,楚舜领头那是撒丫子跑,赵组长作为吉祥物也表示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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