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间诛杀了云中鹤,群雄这才知晓这个来自青城派的道士身手极为了得,目光中多了些敬意。薛神医和游氏双雄走到知非道人面前,正要说话,知非道人先稽首道:“贫道知非,见过两位庄主,见过薛神医。”
薛神医连忙还礼,游氏双雄也道:“知非道长有礼了。招待不周,道长雅量高致,还请海涵一二。道长神功了得,想来那乔峰恶贼定然逃之不去……”
知非道人歉意地说道:“庄主客气了,贫道此来却是为薛神医而来。冒昧造访,还请庄主恕罪。”
两位游氏兄弟面『色』不太好看,勉强笑着招呼几句,便又离去招待群雄。
薛神医道:“道长有何事需要老夫效劳,但请吩咐。”他心道这知非道人所为的,无非便是与人救治伤病什么的,是以应得也极为干脆。何况,他替人治病的规矩江湖上的朋友们都懂,这知非道人瞧来武功不俗,到时也少不了一两手绝技相授,何乐不为。
知非道人道:“贫道寻访神医,却是有心要跟神医学些医术,还望神医不吝教授。作为回报,贫道愿以一卷道家内功心法相赠,神医以为如何?”
薛慕华本就是出身逍遥派,深知自己师门绝学何等不凡,他虽然未得传授,却有如何瞧得起知非道人随意拿出的心法?当下便有心要拒绝。
知非道人察言观『色』,知道这位是瞧不上自己能拿出什么好的秘籍,马上传音道:“神医且莫要拒绝,我那秘籍乃是一位道家高人晚年所创,不但有洗精伐髓,改善资质的神效,更能短时间积聚深厚内力,神医不妨多考虑下。”
薛慕华有些犹豫,却在这时,众人一阵躁动,却是每个人都听见了管家传来的四个字:“乔峰拜庄!”
薛神医向游氏兄弟点点头,又向玄难、玄寂二僧望了一眼,说道:“有请!”那管家转身走了出去。
只听得咯咯两声响,马车轮子辗过了门槛,乔峰手执鞭子,坐在车夫位上。乔峰将鞭子往座位上一搁,跃下车来,抱拳说道:“闻道薛神医和游氏兄弟在聚贤庄摆设英雄大宴,乔峰不齿于中原豪杰,岂敢厚颜前来赴宴?只是今日有急事相求薛神医,来得冒昧,还望恕罪。”说着深深一揖,神态甚是恭谨。
乔峰固然礼貌周到,众人却是信他不过,料定他必安排下阴谋诡计,各自都是小心戒备。
待得乔峰将阿朱扶出车来,一番言语往来,薛慕华给阿朱诊了脉,确定了是伤在少林寺的大力金刚掌下,又是一阵轩然大波。只是这一切都不在知非道人的关注之内。他只要保证阿朱最后能被薛慕华救治好,乔峰不会在聚贤庄出了什么岔子便好。顺带的,乔峰发狂的时候阻一阻他,既是给中原武林留下元气,也是免得最后乔峰抱憾。这便是他来这宴会的目的。当然了,若是能跟薛慕华学医,那也最好不过。若是不能,却也没什么。抱着这种心态,他犹能抱着手臂站在旁边好整以暇地瞧着热闹。静静的看着阿朱戏耍群雄,乔峰豪气干云,不同于当初读书的体验,另有一番见证历史的感觉。
待到后来乔峰与群豪要饮酒绝交的时候,只见乔峰端起一碗酒来,说道:“这里众家英雄,多有乔峰往日旧交,今日既有见疑之意,咱们干杯绝交。哪一位朋友要杀乔某的,先来对饮一碗,从此而后,往日交情一笔勾销。我杀你不是忘恩,你杀我不算负义。天下英雄,俱为证见。”
一时间大厅上鸦雀无,知非道人瞧着有趣,心念一动,暗道这般场面,若是错过,不去搅和一把,未免太过遗憾。正要上前,却见一片寂静之中,忽然走出一个全身缟素的女子,正是马大元的遗孀马夫人。她双手捧起酒碗,森然说道:“先夫命丧你手,我跟你还有什么故旧之情?”将酒碗放到唇边,喝了一口,说道:“量浅不能喝尽,生死大仇,有如此酒。”说着将碗中酒水都泼在地下。群雄心里都暗暗赞叹:“好一个贞烈的奇女子。”
奈何知非道人偏偏尽做出人意表之事。他大步踏出,说道:“乔兄且慢,马夫人这杯酒,乔兄怕是饮不得。”
众人目光都聚在知非道人身上,倒要看看他是个怎样说法。乔峰也是困『惑』,不知者知非道长有何打算,假作不相识,开口道:“这位道长有何指教?”
知非道人大大方方走到厅堂正中,向着四周拱拱手道:“诸位豪杰在上,且容贫道放肆一会儿,说上几句话。大伙儿都知晓,在下是个道士。”群雄哄笑:“只瞧你这一身道袍,谁人不知你是个牛鼻子道士。”
知非道人笑道:“既然是道士,那医卜相命山的道家五术多少还是会点的。这位马夫人先前说乔帮主杀了马副帮主,众口一词,贫道不敢置喙,只是据贫道所知,马副帮主已经亡故数月,不知在下说的可对?”
乔峰道:“不错,马大哥被『奸』人所害,今年五月饮恨离世,距今三月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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