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路上,倒是并未出现太多波折。n∈,
只是……在这一路上,虽然不再奏哀乐,可是……红衣奴仆们,依旧是一个接着一个地洒着冥钞。
“现在……还要继续洒吗?”
“是。”夏侯焦岩回答。
“是担心棺材里面的‘那位’,不够用吗?”
“那位,早就已经在棺材内准备了足够的数量。”
听到这句话,绚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难道……难道说……
“一路上洒的冥钞,不是给‘那位’用的吗?那是……给谁用的?”
夏侯焦岩冷笑了一声。
“你都说是‘冥钞’了,那么……会是给谁用的?”
现在,绚音忽然明白到,为什么之前九十九不让她去碰那些冥钞的原因了!
莫非……那些冥钞是所谓的“买路钱”吗?
一想到这,她忽然眼前一黑,然后就彻底昏厥了过去!
在黑暗的混沌中持续了漫长的时间,她终于醒来了。
在这里,她终于看到了久违的阳光。这也让绚音总算略微安心了一点。
只是,在这义庄内,就算阳光洒入,也会在不久后,变得黯淡起来。
身上的衣服因为湿透,所以已经被换掉了,依旧是一身相当合身的红衣。这红衣,显然是为了所谓“婚礼”而准备的。
婚礼?是谁和谁的婚礼?
中国人的观念中,红白之事,是不能碰在一起的。一旦碰撞。不管是办婚事者。还是办丧事者。都是相当大的不吉利。
可是……他们居然在婚事的前一日,来给那具棺材送葬?
而且,送葬的所有人,都身着红衣!
中国有这样的风俗习惯吗?
不过,联想到珉山夏侯家的种种反常,这种程度的反常,反而是算不上什么了。
醒来后,她下了床。感觉头还点昏昏沉沉的感觉。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将门轻轻推开。
走廊上,一片寂静。
可是,她依旧是心有余悸。
“有人吗?有没有人?”
现在的她,只要待在没人的地方,就会感觉到强烈的恐慌感。
这时候,从走廊另一侧,走来了一名红衣仆人。
“您醒了?绚音小姐。”
“是。我醒了……带我去见夏侯焦岩吧。”
“焦岩先生已经去山上的宗族那了。他吩咐,等你醒后,就带你去那。”
“那个……”她继续问道:“我是?”
“您昏迷过去后。我们将你带回来的。后来为你换掉了湿衣服,接着就和泰蓝小姐。一起走了。其他的棺材,都已经送入各自的墓地中去了。”
这时候,绚音才想起,之前夏侯焦岩提及过还要运送其他的棺材。不过因为她昏迷的关系,这项工作她没有参与。像祖母那样的墓地,在珉山上,不止一处。
“你们……送我去吗?”
“是的。如果您准备好了,能否现在就动身?”
“可……可以。”
对于现在的绚音而言,这一行,是必然的了。她,必须要去那里,见夏侯夜王。按照和他之间的约定……
现在回忆起来……当初,一时赌气,乘坐长途巴士,想要回珉山来看望已经故去的祖母,当在长途巴士上看到夏侯夜王的时候,就被他吸引了。
这个男人,感觉犹如……该怎么形容才好呢?
对。就犹如是黑暗本身一般。
恍如非人类一般。只要在他身边,就会有一种被黑暗彻底笼罩的感觉。
当时,她是女扮男装的样子,在服务区上厕所,都是最后才去。女扮男装,主要是因为她一个女性孤身在外,为防万一的做法。可是她总感觉,夜王似乎从一开始,就发现了她真正的性别。
那一次,那个抱着婴儿的中年妇女,孩子在怀中,一直哭个不停。而结果,就因为夜王看了一眼那个孩子,那孩子立即就停止了哭泣。
黑暗……那个男人,就是黑暗本身……
黑暗本身……
壬水义庄内,目前只留下了不到十个红衣仆人。这些人,全部都是为了绚音,所以才留下来的。在绚音醒来后,就都做好了动身的准备,行李也都全部收拾好了。
只是……现在天气还是比较冷的。可是无论是谁,都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红衣。在这个时候出门,不会感觉冷吗?
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有丝毫的抱怨,全部都是如此。
没多久,到了义庄门口,这些红衣奴仆都已经在原地站好了。
接着……她就跟着这些红衣奴仆们上路了。和夏侯泰蓝不同,她是可以乘坐着轿子下来,但是,作为分家之人的夏侯绚音,则是只能够走路上去。
而从壬水义庄到达山顶的宗家,路程是绝不短的。
这一路上,也是很沉闷。只要绚音不主动开口,红衣仆人们就绝对不会说话。关于宗家的问题,他们则是一问三不知。
“三十二……”她忽然想到了他,“三十二现在在宗家那边吧?”
“是的。”
回答仅仅只有这两个字,然后,就再也没有其他内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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