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小的仪式,让香茅子心中充满了激动和神往。
这就是上学啊,这就是上学了!
难怪当年紫菀那么崇拜上学的读书人,真的能学到道理、学到文字、学到知识啊。
程先生跟香茅子说,“以后,你就是我的学生了。你可以叫我程师。”
“程师。”香茅子轻声叫了一下。程师点点头。
然后又看向辛茂,辛茂发现先生注视他,就又往香茅子身后躲了躲。陈掌柜的说,“子昂兄,这孩子是香茅子的弟弟。卖我一个薄面,让他们一同学习吧,说好了,这孩子只是顺带,不用多给他备一套东西的。”
程师沉吟了一下,终于点头,“现这样试试看吧。”
总算是答应了下来。
程师安排香茅子他们一起坐在最南侧的桌子上,然后给了她一页大纸,又指点了她这几个字怎么读,又示范了这几个字怎么写,就让她自己琢磨。
然后开始领着全体蒙童一起背诵文章,开始了今天的学习。
香茅子在学堂里开始了第一次的学习,紧张万分。
而镇长,则迎来了一队不速之客。
前日刚刚领兵离开的黄伍长,领着人马杀意腾腾的冲向了黄石镇,直扑到镇长家,拍开大门就冲了进去。
镇长这几日连番的安排人手,调度筹措也是累得半死。终于都算忙活完了,在家中小憩半日,却不成想直接被黄伍长直接破门而入,从睡梦中被掀翻到地上。
刚刚惊醒的镇长特别愤怒,但是他很快认清的形式,平静的站起来,沉声问,“黄总兵,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连围我黄石镇近十日我从未有一语恶言。反而在你们撤兵之际,好吃好喝并有银钱送上。可如今,你破我家门,掀我床板。这总要有个缘故吧?!”
听了高镇长的话,黄总兵老脸微微一红。的确,黄石镇的人对他们很是过得去,从这点上来说,这事是他黄安石做得不地道了。可
可黄总兵接下来就想起了童府台的咆哮。跟府尊大人的愤怒相比,小小的良心简直不值一提。
“老高,不是我黄某人做事不地道。是你们先坑了我在前。实话告诉你,府尊大人的独生爱子也染了疫病,府尊大人烧了红票求仙令,却没有等到仙人。而你们这里却被仙人赐药。府尊大人大发脾气,觉得这是你们抢了他的机缘,要害死他儿子!”
“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赶紧把剩下的仙药都给我拿出来,如果能救府尊大人的儿子,这事就算揭过了。如若不然,嘿嘿,黄某手下的士卒,可不是吃素长大的!”
听完黄安石的话,高镇长才算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可是他心想一片冰凉。
仙药,的的确确是没有了的!
黄石镇被封了十天,得病的人有一百多号,一共就是一面盆,分给几百户人家,每个人家也不过只有一个茶盅大小而已。
而且众目睽睽,又哪里能有机会私藏?!这些仙药,的的确确是给镇民们都分了的!
看着镇长发白的脸,黄安石狞笑着说,“老高啊老高,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高镇长不知道怎么才能取信黄安石,“这,这真的没有了,我上哪儿去弄啊!”
听到这话,黄安石猛地大喝一声,“高和!你脑子清醒一下。那可是府尊大人的独生爱子。如果他吃不到仙药有了三长两短,别说你家,就是整个黄石镇,都不够给他陪葬的!你自己作死不要紧,别带累我!”
“我哪敢耽误府尊大人的事情。是真的没有了!你逼我也没有用啊。”高镇长哭着脸说。
黄安石狞笑着,“那就别怪把总不容情了!小的们,给爷们砸!”
众军汉轰然应是,直接闯进高镇长家开始哄抢翻找,没找到就开始砸东西。一时间乒乒乓乓的声音和女人的尖叫、孩子的哭声,男人的喝问响成一团。
军汉们在高镇长家大肆翻查,当中浑水摸鱼趁机摸走镇长家钗镯银两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可搜检了半日,竟然连一滴仙药都没翻检出来。
高镇长在军汉们翻检的时候并没有阻拦,他知道自己阻拦不了,只是神情呆滞悲苦的站在当地,任凭他们搜查。
彻查了高镇长家里,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仙药的踪迹。
黄安石的脸色越发难看。
所谓破门知县,灭门的府君。如果真的找不到仙药的踪迹,黄石镇上下究竟怎样还不知道,但他黄安石自己,恐怕要大大的糟糕。
一不做,二不休。黄安石想到府君的怒气,把心一横,“儿郎们,把高镇长家中老小都给本伍长押到祠堂广场前去!”
“你要干什么!”
“放开!放开啊。”
军汉们立刻推搡、倒拖着黄镇长家的老少男女,将他们强制押行到大祠堂门口的广场上。这一路哭号,就惊动了整个的镇子。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很快大家就里外围了起来。
黄安石见在场的人渐渐聚集了,就大声说,“告诉你们,前些天你们吃的那个仙药,是府君大人发了红票求仙签才请来的。不知道仙人怎么走错了路,到把你们这群人给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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