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茅子也不知道对不对,不过她是个做事认真的人,着实跟着春雨学了几天。虽然不甚熟练,却也能飞着眉毛,龇牙咧嘴的笑着迎人了。
她这么龇牙一笑,对面的金冠公子就没坐稳,往后一仰,差点没掉下去。双手向后虚抓了好久才重新坐稳。
而那个朱衣少女则对天翻了个白眼,冷冷的“哼”了一声,显然是瞧不上她这种蠢极了的做派。
幸亏连翘的介绍打破了这种尴尬,“这个院子里一共有十二个房间,每个房间有四张床铺,分男女,可自选。现在你可以女房任选一个张床铺。因为是临时准备的,到有些仓促了。”
香茅子粗略的看了看,东边不少房间挂着女牌,其中朱衣少女就在打头第一间的门口坐着。不过她已经全身上下流露出一股“你别凑过来”的气息。
香茅子自然不想讨她不喜,就随手在后面几个屋子里指了一下,“我住在这里可以吗?”
连翘笑着说,“自然是可以的,我领你进去看看。”
她牵着香茅子的手,为她选了一个靠窗的床铺,又告诉她洗漱的脸盆并牙具都在哪里,盥洗的浴房在哪里等等。居然还有一套干净而簇新的换洗衣服,虽然未见得合身,却是及适合香茅子现在的状况。
如是叮嘱了半天,这才笑着告辞。
香茅子选的这个房间里,已经住了几个女孩子,不过她们既没有像朱衣女孩子那么骄傲,也没有像连翘那样亲切。
大部分人只是坐在自己的床上,平静沉默的看着香茅子。见连翘叮嘱完离开了,她们又开始做自己手上的事情。
有的人在看书;有的人在解一个铁丝环成的东西,来来回回的,香茅子没见过;还有的人盘腿在床上打坐,一副不闻窗外事的摸样。
香茅子本来想跟小伙伴们打个招呼,发现人家并不愿意搭理自己,只能作罢。
她坐在床上,左右看了半天,实在无聊,就走出房门,也来到走廊上坐着。
朱衣少女此刻已经不再廊下了,估计是回到房间里休息。而金冠少年还在院子里无聊的扔石头,看见香茅子,露出兴奋的神色,伸出右手食指,点了点香茅子,然后翻手勾了勾。
香茅子点了点自己鼻子。
少年点头。
这种召唤的姿态其实极其不尊重人,换成朱衣少女此刻已经跟少年翻脸。好在香茅子从小被人使唤到大,她也没觉得如何,就拍拍屁股,走了过去。
那少年见她走进了,就热切的问,“你不是过关了吗,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香茅子说,“后面的没过去。”
少年就跟她打听,“哎,后面考了什么,怎么没过去的?”
香茅子却不想跟他说那么多,自己的根骨是天下第一垃圾这种事情,又有什么好说的,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迷迷糊糊的转了半天,就被送出来了。”
大概是香茅子的表情太老实,少年竟然没有怀疑她撒谎,遗憾的拍大腿,“唉,你说你多浪费机缘啊,这要是我进入下一关,说不定就过去了呢。”
这点香茅子相信,月离仙人不也说只要过关,九成都可以通过的。于是她郑重的点头,“是,我也这么觉得。”
那少年却一愣,他没想到香茅子会在这里附和自己。他那敏感又骄傲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就得意的跟香茅子说,“没想到,你这个傻丫头居然还有点眼光。既然你这么识相,那在试炼期间你对本王的不敬,我就赦你无罪了!”
香茅子大吃一惊。
她不是吃惊这个金冠少年的身份,而是惊讶于他的傲慢和无耻。先别说在试炼中,香茅子没觉得自己做错任何事,就算有,也应该是仙人对自己进行惩罚处置,跟这个少年又有什么关系。
野蛮刁民香茅子,心里压根就没有对王权的一点点的敬畏。
少年习惯了高高在上,当他说完这句话,正等着香茅子如同他以往那些狗腿的奴婢们一样,感恩戴德的跪谢不止。
却发现眼前这个脏兮兮的丑丫头,只是瞪圆眼珠子瞅着自己,一动也不动。
少年开始不悦,“怎么,听了本郡王的话,欢喜的傻掉了吗?”
香茅子内心觉得对方才是个傻子,故而还是没有说话。
少年说完了又猛然想到,这丑丫头看起来就没受过什么教养,自然不懂得郡王爷的尊贵,看来少不得还要自己教她。唉,谁让自己非要来参加什么升仙路呢,害的自己现在身边一个得力可用的人都没有。只能试着再收一些仆役了。
于是小郡王生平头一次耐着性子解释道,“吾乃延庆郡王,吾父长平郡王掌桑歌郡,因我是元出二子,故赐延庆二字。现在你得到了我的特赦,应该对我进行跪拜谢恩才是。”
香茅子还是呆呆的站着没动,她想着的是,那个见了鬼的桑歌郡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西邑府黄石镇的人啊。
延庆小郡王见她还是不动,勃然大怒,“你到底是傻的,还是痴的?怎么听不懂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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