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贯剑才会被称为禁忌之术。
修士们逆天问道,尤其是剑修,更是不断的打磨自己的剑道,一颗道心早就坚硬澄明。
他们并不畏死,但是在施展贯剑之后的病弱和折磨,才是最为残酷的。
曾经有昆仑的剑修在小灵境寻找机缘时,不得不施展了贯剑。
然而在回到昆仑之后,各种高阶灵药、顶级灵丹灌服下去,却并不能缓解他的痛苦。
因为贯剑的上海,是用自己的剑意和剑气去伤害元婴。各种灵药和修复类的灵丹在修复元婴的时候会增加修为。
而增加修为又会反过来加诸在元婴上的伤害。
越是高阶的灵丹,拉锯一样的反复折磨更加剧烈。
由于元婴的重创,甚至连自爆元婴的机会也没有。真真印证了那句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昔日昆仑那位剑修苦苦煎熬了十年,渐无人形。最后哀嚎着恳求自己的至交好友出手,斩了自己的元婴,魂飞魄散而亡。
陵替圣君说出了这个禁忌之术,熟读昆仑典故的苏子越立刻就回想起了这段惨烈无比的历史。
他嘴唇颤动,却一言不发。
陵替圣君温和的说,“你要是不回来,我也不敢施展这招贯剑。最后的那件事,就要拜托了,苏澄容。”
苏子越脸色惨白,迟迟没有回应。
陵替圣君这句话,是拜托也是恳求,他在请托苏子越在最后斩灭自己的元婴。因为一旦使出了贯剑,他连自爆元婴的能力都没有了。
而对面却是个可以吸食元婴修复自己的白毛尸傀。
陵替圣君一辈子决绝刚烈,他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婴灵成为对方口中之食!
可这样,就要苏子越出手,亲手斩灭至敬之人的婴灵,这种为难,比让苏子越自己自爆金丹还要痛苦。
陵替不是不知道,可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陵替面向无垢尸傀的方向,语音低沉,“在你回来之前,我的打算是拼尽最后的铜钱剑符,然后自爆元婴。”
“自爆元婴是宁可自毁,也不能让自己的魂灵喂食这样的怪物。可我自爆元婴能否诛杀此僚,并没有太大的把握。”
“与其自爆元婴,用贯剑跟它最后生死相博,把握更大一些。可一旦用了贯剑,我却无法施展自爆。故而,你不回来,我也不敢用这招。”
陵替圣君说得很明白,他没办法一个人用了禁忌之术,万一失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反倒便宜了那个白毛尸傀。
有了苏子越,自然就可以慨然赴死。
苏子越低声问,“倘若用了贯剑,师叔的把握有几成?”
“三成。”
只有三成么……
陵替知道苏子越的纠结为难,他洒脱的说,“怎么,是不舍得师叔,还是不敢?”
苏子越用力收紧下颌,并不做声。
“别小看了三成的机会,能灭杀这个白毛怪物,不知将来要少死多少人。”陵替心里有一句话没说完:你这个臭小子,还有一线机会活着回到昆仑。
苏子越轻声的说,“可师叔要是失败了?”
三成成功几率,自然就是七成失败的几率。
陵替严肃的说,“万一失败了,你千万要灭杀掉我的婴灵。元婴的婴灵对它乃是大补,我们不能给它更多修复的机会。”
顿了顿,陵替又说,“你压制龙魂的那两道剑气是你师父的,要不遗余力的催动它们,用其反杀龙魂。不能留给白毛。”
陵替这是在做两手准备。倘若他用了贯剑后,能跟无垢尸傀同归于尽自然是最好的结局。可万一他失败了,也不能留给无垢尸傀任何晋升的机会,包括龙魂残魂。
这个道理,苏子越自然也想得到,他认真琢磨了一下,“我不确定师父这两道剑气能灭杀掉龙魂。”
陵替干脆的说,“你师父这家伙脸大心细,惯会留个后手。虽然不知道他能在这两道剑气上做什么手脚,不过你只管摧爆剑气,到时候能杀多少就是多少。”
陵替用力呼了两口长气,“真要失败了,咱们爷俩也就是前后脚的事,到时候师叔等等你,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苏子越哽咽的答了一声,“好。”
陵替圣君把斩灭婴灵的事情拜托给自己,那注定是魂飞魄散的解决,哪里还有黄泉路上作伴的可能。
陵替圣君这么说,也不过就是为了宽慰他而已。
陵替圣君和苏子越商议已定,就往前走了两步,慢慢的催动全身的剑意,开始不断往元婴上灌注剑意,并用剑气反复碾压自己的灵脉和气海,不断压制和刺激它们。
……
……
无垢尸傀安静的站在一隅,暗中拼命召集阴阳傀,并用力试图唤醒其余的紫金灵铠傀们。
它早就把眼前这两个人和那个龙魂视作自己囊中之物,眼下反而不着急收割。
在无垢尸傀的眼中,这两个区区修士的生死只在它一念之间,反而等下是如何要吞噬巨龙残魂才是关键所在。
倘若无垢尸傀不能尽快恢复自己的状态,怕是在吞噬龙魂时可能会遭遇到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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