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关城将军府外面的那几个士兵看到安裁臣又回来了,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你是不是有病?”
其中一个士兵跨了一步拦在安裁臣身前,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安裁臣:“是不是在停尸场里没找到你那个什么白胜书院的先生,准备来将军府撒野的?我告诉你,这里不是燕城,你们白胜书院的弟子再体面,在这也狗屁不是。”
砰!
几个守门的士兵不知道怎么就飞了出去,每个人落地之后才都惊出了一身冷汗。一个在关城正北城外,一个在关城正南城外,一个在东一个在西,都已经飞出城至少五里。这个力度这个距离,如果安裁臣想杀人的话,他们早就已经烂成了齑粉。
可安裁臣不想杀人,哪怕他的怒火已经烧的几乎穿破了胸口,他还是不想杀人。
安裁臣迈步走进将军府,里面的士兵们已经开始朝着这边聚集过来,无数的弩箭已经抬起来瞄准了他,只待一声令下就能万箭齐发。
“你是谁?”
一个身穿铁甲的边军副将从里面大步走出来,脸色不善的问了一句。
“白胜书院,方坦之先生门下弟子安裁臣。”
“噢?接方先生的尸体回燕城的是吧。那尸体已经不归我们保管了,缉事司的人接手,就在停尸场那边,你只管自己去要就是了,为什么来将军府里闹事。”
“先生的致命伤在后背。”
“那又怎么样?”
“谁杀了先生?”
“我怎么知道谁杀了方先生,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也很想把这个人找出来。致命伤在后背不算什么,我们的将士有多少人浑身都是伤,连一处完好无损的地方都没有。方先生以一敌百,以一敌千,被人围攻之下伤在后背也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
“为什么先生会以一敌千?”
安裁臣往前迈了一步:“先生在秦关门外的时候,你们在哪儿?”
“我们?我们在忙我们的事。我们是守着秦关的,不是守着方先生的。方先生的死我们也很伤感很遗憾,但你这样咄咄逼人是想说方先生是我们害死的?”
“当日城门守将是谁?”
安裁臣问。
“就是我。”
那人微微昂着下颌:“我叫田勇数,当日秦关正门当值的人就是我,你想怎样?”
“我再问一次,先生独自守着正门的时候,你在哪儿?”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田勇数哼了一声:“念在你的教导先生故去的份儿上我不和你计较,如果你再胡闹的话休怪军法无情。这里不是你们书院,任你们这些黄口小儿胡作非为。这里是将军府,森严之地,你赶紧走吧。”
“当日,先生独自守着正门的时候,你在何处?”
田勇数脸色一寒:“把这个人给我压下去,绑了,丢出关城!”
一群甲士如狼似虎的扑上来,至少有几十个人。安裁臣深吸一口气,周围的气场骤然开阔出去,几十个精锐的甲士全都被震飞了。这些人倒飞出去每个人落地之后都不能动了,可偏偏一点伤都没有。
“竟然敢在将军府里动武,你好大的胆子!”
田勇数猛的一抬手,半空之中幻化出来无数刀气,一刀一刀连绵不尽的朝着安裁臣斩落。他显然是动了真怒,下手的时候丝毫情面都不留。
安裁臣没有打过架,也不喜欢打架。
可是这一次,他真的生气了。
那千百道刀气落下,就算是一座山包也能劈成碎块,可是刀气到了距离安裁臣三米之外就尽数崩碎。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无数人紧握着钢刀奋力的劈在一块万年顽石上一样,顽石连个白印都没有,钢刀却一柄一柄的被震断。
被震开的刀气盘旋着飞出去,绞碎了院子里的花草,院墙。
田勇数没有想到自己这悍然一击居然连对方的护体真气都没有破开,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下意识的往后退,安裁臣却先一步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衣服领子。
“我要把你和先生的尸体一起带回燕城,在君上面前问你,先生独自守着正门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
“你给我死开!”
田勇数一拳打向安裁臣的脸,安裁臣眼神微微一凛,那拳头距离安裁臣不到五厘米的地方就好像被无形的铁闸夹住了一样,再也动不了分毫。
“放肆!”
从院子里面有几个人大步走出来,为首的那个身穿甲胄的将军脸色铁青的说道:“我是现任的秦关守将秦爽,你是什么人,抓我手下副将,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走不了的。”
“我跟你们要个解释,你们谁也不给,那我只好自己来讨说法了。方先生战死在秦关正门外,这个人就是当日正门当值的将军,我要带他回去在君上面前问话。”
“你没那个资格。”
秦爽一摆手:“把人给我带回来,把这个放浪之人给我拿下!”
四个副将同时出手,从四个方向朝着安裁臣攻了过来。这四个人都是久经沙场的战将,他们每一个人的手上都染过无数的鲜血。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比安裁臣杀人的经验丰富几百倍几千倍。安裁臣的实力很强悍,境界很高,但他不想杀人,甚至不想伤人,所以以一敌四而对方下手又重的情况下被逼的连连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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