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这些阻碍,黛翎终于看清邵司捷此时的情况。他白皙的肤色此时被嘴角溢出来的鲜血染红,身上的白衬衫也不再规整,领口被扯出很多褶皱。
黛翎从没看过邵司捷这般狼狈的样子,整整六年,他在她面前都是矜贵桀骜的闲云野鹤模样。
今日的此时,竟然还是为她出头导致。
黛翎蹲在他面前,双手捧着他的脸,关心道:“你有没有事?”
邵司捷微微眯起黑眸,没有觉得丢脸,只是摇头,握住她的手,声音沉缓有力:“别报警,没事的。”
随即,他单手扶着一旁的柜子起身,右手无意间将黛翎拉到身后位置,留自己一个人和他们面对面。
“不报警,我直接将你们告上法庭怎么样?”
邵司捷的一双潋滟桃花眸此时烁着璀璨微光,他丝毫没有因为自己落了下风而抵掉姿态,相反,他铁骨铮铮,毫不退缩。
在国外,请律师可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而面前这几个男人,一看就是无业游民的混子,绝对没有雇佣律师的财力。
邵司捷深谙人心,不是谁都愿意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尤其是狐朋狗友,更现实。
果然,此话一出,对面那几个男人瞬间面面相觑,态度明显犹豫起来。
见他们有了动摇之心,邵司捷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继续说道:“是谁先动手动脚,大家都看到了。如果真要论责,恐怕你们这位朋友要吃牢饭了。”
他手指着地上还在哀嚎的男人,一脸不怕纠缠的顽固模样。
很快,对面的人已经泄了气,不敢再用拳头解决问题。
“你想怎么解决?”领头的人问道。
闻言,邵司捷一笑,他拉着黛翎的手走上前,俯视着地上苦苦挣扎的男人。
他侧脸,看向黛翎:“踩他右手,狠狠踩。”
此话一出,已经失去理智许久的黛翎只知道摇头,她不想让他把事情惹大。现在是在别人的底盘,她唯恐他吃亏。
“算了吧,他已经受伤……”
“啊——”
黛翎的话还没说完,邵司捷的手工皮鞋就踩在那男人的右手上,用足力气,碾了又碾。
男人痛苦的尖叫在夜晚的酒吧撕裂出一道特别的风景线,而那些刚刚还大义凛然帮他出头的朋友们,此时没一个再愿意站出来。
没错,本就是他先欺负别人女朋友,受点伤也是应该的。
这般想,他们也没觉得自己的视而不见有违道义。
*
夜晚的空气很清爽,黛翎的手一直被邵司捷握在手心。
一开始她并没察觉有什么不妥,但在她刚要发现不妥时,她先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邵司捷的右手一直在抖。
“你要不要去医院?你受伤了。”
邵司捷以为她提的是嘴角,就没在意:“我没事,刚刚的玻璃有没有划到你?”
她刚刚一直被他挡在身后,当然没有受伤。
但她在此时撒了谎,只为他能乖乖去医院:“胳膊疼,他刚刚一直拉扯我。”
黛翎的身子有多娇弱,这个世界上最有体会的人当属邵司捷。他低头看她的左手,果然在她冷白皮的小臂上看到一圈十分可怖的指痕,红得发紫。
“我送你去医院。”他按了一下车钥匙,一辆黑色的车子亮起车灯。
“好。”
话落,黛翎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车钥匙,先他一步进入驾驶位。
这个抢先的举动,让邵司捷瞬间就明白了她的用意。但他也没有再纠缠,而是绕开车头,坐到了副驾驶。
医院里,医生说邵司捷的右臂有些骨折,应该是受到过硬物撞击。黛翎这才知道,是刚刚他用手臂抵挡椅子时受的伤。
好在伤势不严重,医生只给他用夹板吊起了手臂,嘱咐他一个星期不许用力,不能提重物,防止大动作。
嘴角和脸上的伤也开了药,医生让黛翎回家给他按时涂药。
回去路上,自然还是黛翎开车,她目不斜视,一心开着车。
“你住在哪儿?”沉默了大概五分钟,她才能问得出口。
闻言,邵司捷瞥过来几分目光,鬼使神差地娇了一声:“干嘛?”
“……”
黛翎懒得和他废话,哼了一声后才回答:“你手不是还吊着嘛,我送你回家。”
“哦。”
男人的回应听起来好像有些失落,随后,他如实告知了自己住所的位置。
黛翎按照他的话继续行驶,很快,车子就开进他的高级公寓。
确实,邵司捷的生活质量有了下降。不再是奢华贵气的大别墅,也没有以往国外度假时的欧洲城堡,只是一个中规中矩的复式公寓。
当然,依旧还是有钱人能住进来的那种小区。
车子停在楼下,黛翎就把钥匙还给他。
但邵司捷不接,反而十分正经地看着她:“来都来了,不去哥哥家里坐坐?”
黛翎顺着这话往楼上看了一眼,两秒后,她才找回注意力,回道:“这话你是不是经常说?只要是女人,你就都想往家里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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