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皇甫鬼泽干咳了一声,看着温柔缱绻的两个人,既欣慰又有些吃味。
娘子昏迷不醒十余年,唯一宠溺了十多年的宝贝女儿此刻也成了别人的娇妻,现在反倒是他孤身一人,可怜不已。
“和沐皇回去吧,轻儿你自己也是做娘的人了,应该知道母亲对孩子的爱有多浓。你娘亲不想要让你知道,定然是不愿意让你伤心,不要辜负了她的苦心。”
“可是做了十几年没有娘亲疼爱的孩子,怎么可能不伤心?如果娘亲她知道她做的决定让我痛苦了这么多年,她还会选择让父皇你瞒着我麽?”皇甫云轻有些挫败,琉璃眸中带着一丝无措的情绪。
人都有执念,就比如你追逐了十余年的真相,才发现这个真相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但是别人以爱你的名义扣押着,那种好奇感却促使着你不断地去追寻,去探索。
明明就差一层薄纸的距离就能够接近真相,可是就是这浅薄的距离,宛如天堑。
阻碍着她。
她想知道一切,也想知道那个生她却没有养她的女人,到底是是死活。
这种权利,她都不能有么?
*
“父皇,你就告诉人家好不好?”皇甫云轻看着皇甫鬼泽那线条刚毅,棱角分明的俊脸,感觉到不可挑战的皇者威仪迎面向她袭来。
可是她却站的笔直,丝毫不为所动。
优雅的袖口上绣着复杂繁复的龙腾图案,忍不住扯了一下衣领吐了一口浊气,皇甫鬼泽修长的大腿一迈,就朝着皇甫云轻走去。
“丫头,都说了不能说,你为什么就这么倔强呢?”皇甫鬼泽的眉越蹙越紧,一边看着女儿和女婿,一边想着柔儿当年昏迷前的交代,一时间脑中感觉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鼓动着他交代一切,一个鼓动着他狠心拒绝。
视线的焦点慢慢的散去,皇甫鬼泽对着诸葛沐皇说道:“带她下去休息吧。”
诸葛沐皇听见鬼泽大帝有些生硬的话语,心情也复杂起来,不想让鬼泽大帝为难,又不想让轻儿埋怨他,定在原地抱歉的看了一眼鬼泽大帝,道:“父皇,我不过是个吃软饭的驸马,我全听我娘子的。”
“没骨气的家伙。”
“臭小子。”
换做以前听见这话皇甫鬼泽一定会感到满意,可是这个时候听见这话,他感觉气的一口气都快吸不上来。
“父皇,要不你就告诉我娘子吧,她这么想知道,如果一直不知道真相郁郁寡欢,这忧郁的心情,对孕妇不好,对您乖外孙也不好啊。”
皇甫鬼泽怒,扫了一眼诸葛沐皇:“谁说是外孙,你是入赘的,这孩子该叫本君皇祖父而不是外祖父。”
“好好好,父皇你这么说也对,那为了你乖外孙,你是不是要告诉轻儿真相。”诸葛沐皇笑的邪魅,漆黑的眸子仿佛是一潭深渊让人看不见底,但是其中对皇甫云轻的情谊却是令人一眼就可以看出。
“让本君再想想。”回到书案前坐下,皇甫鬼泽没有再看台案下的两人。
*
*
“要不我们先回去,等父皇想好了再来?”诸葛沐皇试探的问道。
“不要,今日事今日毕。”
诸葛沐皇嘴角默默抽搐,他怎么记得这话不是这么用的?
“那好,你躺着睡一会儿,等父皇做了决定,我再告诉你,恩?”
“该睡的是你,你昨日连夜赶回来都还没有休息。”心疼的摸了摸他邪魅的俊脸,皇甫云轻感觉心疼不已,妈的刚回来还被她不分青红皂白的揍了。
“冰袋呢,敷一敷。”
“在这里。”
书房里令人沉默的气氛持续了好一会儿,可是低气压似乎自在鬼泽大帝书案的区域蔓延,皇甫云轻这一边完完全全的是浓情蜜意。
皇甫云轻让诸葛沐皇躺着,自己手中拿着已经开始有些滴水的冰袋,一只手抵着诸葛沐皇性感而又结实的胸膛,一只手拿着冰袋在他的脸上静敷:“感觉到太冰你就告诉我,不能太凉了。”
“恩。”诸葛沐皇笑着应了一声。
倒还是没有想过,能躺在月落君王的御书房中,享受着心爱的人如此浓情的照顾。
邪气的眸子荡漾着令人心醉的笑意,皇甫云轻只觉得多看几眼,自己悲伤的情绪都要被带跑偏了,连忙把靠在诸葛沐皇胸膛的手抽出来,虚掩着他的眸子:“别乱看,闭上眼。”
看着近在咫尺的雪白素手,诸葛沐皇口干舌燥的舔了舔唇,一不小心那湿漉的舌碰到了皇甫云轻的掌心,触电的感觉在两个人交接的地方蔓延看来。
缩回自己的手,皇甫云轻瞪了几眼诸葛沐皇,带着羞恼:“老实一点。”
修长的睫毛轻颤,诸葛沐皇无辜的勾唇:“娘子,你冤枉我了,我明明这么老实,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嘘。”皇甫云轻感觉脸庞火辣辣的扫了起来,特别是房中还有第三个人。
“不许动了。”
诸葛沐皇忍不住闷笑,旖旎的眸子中划过宠溺的光:“嗯,你说什么就是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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