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丫头,不行不行,我要换一步走。”
“停停停,让我想想。”
“确定了,就走这里。”
“不行不行,我再想想。”
……
偌大的后院都是主持那辨识度贼高的声音,悔棋的声音。
菩提树下,古朴的树桌泛着沉重而又繁史的年代感,上面是个精致的棋盘,棋盘上的纹路是由金粉铺洒而成,细细一看可以看到纹路之间细密的粉尘痕迹。棋盘上面是白黑两子交错交横的棋子。
僧袍老者是主持,青衣绝色是徐桢。
老者无赖的悔棋声,少女面色不变任由着老者一遍又一遍的悔棋。
一黑一白。
一静一动。
一老一少。
看上去却出奇的和谐。
徐桢手执黑子,在棋盘上的一个空位放下,看上去无理极了。
也正是因为无理,从而显得老者的无奈和沉重。
跟没有输赢欲的人下棋,压根摸不透她的想法和思路,根本无法做到走一步看三步,更加不要说是赢了。
主持手执白子在徐桢的对面纠结级了。
这已经是三天来的第很多回了,不行,这回必须赢!
他已经赖很多回了,要是这回还不赢的话,徐桢肯定就要走了,留都留不住的那种。
他可是厚着老脸拿他的一个条件换的徐桢和他下几天棋!
如果有人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会发现这个棋局及其的无序,甚至是不符合常理,这压根就不是棋局,就像是两个没有学过棋的孩子胡乱防止一般。
但若是棋艺高深一点的棋者看到,定会大吃一惊,这个棋局,堪称是死局,正因为是无序无理才显得下棋人的棋艺高深。下棋最高深的境界就是让对方无法猜测到你的下一步,故无法做出应对的步法,所以这棋局,简直是绝了。
主持已经看了这幅棋局三个时辰了。
细密的汗已经湿透了他的僧袍。
徐桢在一旁关上了一本野史,又拿起了另外一本野史,翻开,一一的看过去。
一刻钟过去。
又一刻钟过去。
主持依旧拿着那颗白子,没有落下,一旁的徐桢认认真真的看着翻开的野史,嗯,不错,这书写的挺好。
最后,主持狠下心,黑子落在了他最初开始想下的位置,放下后,整个人都松了口气,大口大口的喝着周旁放置的茶水。
徐桢看到主持下的位置,问道:“改不改?”不改她可就赢了!
主持马上回道:“不改!”
“给你一次机会悔最后一次棋!”
一看就有诈,谁会无缘无故的让你悔棋啊。
“出家人一言九鼎。老衲是有棋品的人,不悔!”
徐桢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拿出一枚白子在主持的注释下放在了他放下的旁边——他纠结了四个时辰的另一个位置。
一瞬间,死局的棋局活了过来。
主持整个人都瘫了,一向没正行的那张脸尽是凝重,或许,是他错了。
罢了,都是他们的命。
“说吧。那个条件。”
徐桢那双清眸闪了一下,依旧不改初心的问:“给我算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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