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毅在旅顺时打仗的原则,就是尽量加大防护,减少伤亡。
因为他眼下的兵马,大部份都是采取防守战。
防守战中,只要防炮和防箭做的好,伤亡就能降到最低。
所以每到一地,他都是大力修建工事,筑起碉堡,给铳兵和炮兵们最大的防护。
炮兵的防护也是如些,他们所有的阵地都架在铳兵头顶的沙袋上,然后前面左右三面用泥墙堆叠,炮架在中间,上空先架木树,再盖三层沙袋,只露出炮口对着外面。
这样的防护,对现在的火炮来说已经足够了。
联军的炮除非正好运气好,打在丁毅的炮上,不然打到沙袋和泥墙都没啥用。
此时联军的运气不错,先后有三炮打在墙上的盾牌上。
盾牌后面发出惨叫,盾牌崩碎,影响左右好多铳兵。
明人的铳微微有点停顿。
不得不说,太田资宗不顾火炮的极限,对着明军阵地又轰炮,还起到一点效果。
必竟这时明军都在阵地上,而之前他的两轮炮时,明军都在城里。
这顿炮打过来,明军也被打中两炮,有人怕联军不顾一切再打炮,转头看向尚可喜,似乎希望他下令让铳兵退进坑道躲一躲。
但尚可喜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众将也只好不出声。
联军这顿时炮打的明军阵地微微停顿,并出现小小的慌乱,原本快要崩溃的联军顿时和打了鸡血似的。
“我们的炮。”
“打死明贼了。”
“冲啊。”
随着军官们的鼓动,加上所谓武士道精神的buff加持,联军再次往前狂冲。
更疯狂往前冲锋,因为这时双方已经很近了,转眼就冲到五十米内。
此时他们的鸟铳和弓箭已经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太田资宗在望远镜中看到自己的兵马已经越来越近,脸上终于露出狂喜之色。
突然。
哗啦啦,前面大队的兵马纷纷坠落。
“啊”联军惨叫,怒骂。
后面的太田资宗看的瞠目结舌,明人打仗还挖坑的?现在打仗还有这种操作?天朝上邦如此下作?
没等联军反应过来,上面尚可喜已经下令再次开炮。
第三波炮终于响了。
这次有一半换成了霰弹。
后面火炮往后面打,前排部份换成霰弹。
轰轰,霰弹先发。
正好打在前面五十米内。
哧啦,那些没有掉进坑里,正站在坑边往明军阵地抛射,打铳的联军,几乎瞬息被横扫一大片。
这波五十炮齐炮,才是明军的第三炮。
一半实心弹,一半霰弹,打的前排和中排的联军又出现一大片真空。
特别前排极为惨烈,至少三四百人被这些炮火横扫一空。
“啊”不知是又是谁率先尖叫,扭头就跑,接着这些联军如丧家之犬,纷纷掉头狂奔。
太田资宗痛苦的闭起眼睛,上万兵马强攻,不到半个小时,全军再次崩溃。
联军很快像潮水般的退去。
各藩主大名与众将,灰头土脸聚集到太田资宗身前。
大伙眼巴巴看着太田资宗,等着他的命令。
太田资宗想了想:“挖矿,沿着前面挖一圈,先困住这股明人,不让他们出来。”
众人想想,暂也只有这个办法,于是联军马上行动起来,到四周抓庶民,然后开始沿着石见银山外围挖坑,对面的明人也不管他们,任他们挖。
半小时后,各路统计出来,前后联军近万步兵强攻两次,死伤近千,其中战死和重伤,不能回来的就达五百以上,前后加起来一小时不到,受损十分之一,各大名藩主简直魂飞魄散,又惊又怕。
太田资宗召集众将,发现有人已经心生退意。
必竟明军只是占了银山,而银山的利润全是幕府所有,和他们大名藩国没有任何关系。
上野国丘摩蕃藩主柳生内五十多岁,年纪比较大,他满脸悲痛道:“刚刚我军冲在最前,死伤惨重,怕不能再战了。”
各大名藩主纷纷点头。
太田资宗气的满脸通红,他心中也知道,这次不是国战,明军又没入侵其他藩地,还对当地的庶民特别亲切。
明军就是来占银山的,而这银山,关各藩主屁事。
眼下想引起大伙同仇敌忾之心,实在是太难。
但他还是想努力一下,义正言辞道:“这些明人海盗,无耻下作,占领我日本领土,欺压我日本国民,若不能将他们彻底击退,赶到海里,我大日本之国威,荡然无存,咱们身为军人,如何面对全国百姓。”
“这是明国与本国的国战,势关国威和咱们军人的尊严。”
众大名藩主一脸木纳,明显没当一回事。
柳生内也不客气,马上道:“不如就先撤兵算了吧,我看这明人,也只是想占银山,若明军再咄咄逼人,强占我国其他领土,当邀举天下兵马,一起来攻,扬我国威。”
众人赶紧纷纷称是,有道理,柳生内说的有道理,先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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