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害怕,一颗心紧紧揪着。
阮糖当时不懂为什么赫连玦这么紧张,后来她才明白,那段时间是她病情最危险的时间。
心里再多不忍,苏云兰还是一步三回头的儿子压回去了。
赫连玦跟着苏云兰下了楼,仍然心有余念。
苏云兰转移话题:“我让张妈明天一早把汤煲好,你回去好好睡一觉直接拿过来就行。”
“嗯。”赫连玦点头,疲惫的揉着太阳穴。
苏云兰叹气,她知道儿子在阮糖面前总是一副屹立不倒的铁人形象,其实这只是表面,这么多天熬下来他已经很累很累。
苏云兰说:“今天你们班主任和我联系,说下一周安排考前体检和最后一次全市统考,问你要不要——”
“妈。”赫连玦低声打断她,“主治医今天和你们聊什么了?”
苏云兰愣住。
今天查房结束又把几个大人喊过去就阮糖的病情谈话,日复一日平均每隔两天就要会谈会诊一次,大家都习惯了,但每次赫连玦都没参加,一是因为他不想离开阮糖一步,二是因为他不敢。
他从未发现原来自己这么胆小,关于阮糖是一点坏消息都听不得了。
不想去感受那种紧张压抑的氛围,但此时却十分想知道阮糖的病情现状。
苏云兰拧眉思索一会儿,还是开口,声音蓦地低下去:“医生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糖糖的病情随时可能恶化。”
夏日夜晚,气候闷滞,一天中剩余的暑气横亘在天地之间像个大蒸笼,住院部门口这条路等距就有一盏黄橙橙的路灯,一小群一小群飞蛾围着昏黄的灯光团团缠绕,灯光斑驳陆离。
他忽然想起阮糖已经摇头晃脑给他背过的一句诗“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虽说气候不对,但是环境氛围很是切合,少年耳边拂过稚嫩的童声可爱的场景。
可此刻所有的美好都被残酷的先是砸碎,一地碎片,捡拾不起来。
一衬托,赫连玦的心情瞬间掉到谷底,脑袋里一根弦绷断,下一秒,他转身:“妈,我得回去陪她。”
苏云兰怔住:“啊?”
“我说我得回去。”赫连玦讷讷的重复,声音掷地有声:“我必须回去,讲过的,她在哪儿我就跟到哪儿我什么地方都不去······”
他觉得自己再这么说下去就会哭出来。
“你这孩子说好的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来。”苏云兰无奈,“你别担心医生说了糖糖病情已经基本稳定,恶化的可能性极小极小,你——”
“多小我都不能放心!”赫连玦有些失控,近乎粗暴的打断她。
苏云兰语结,脸上有些难看。
赫连玦马上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对,敛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和你说话。”
苏云兰鼻头一酸,摇头说没关系,她心里能理解儿子现在矛盾纠结压抑撕扯的心情:“六一,妈妈没怪你,妈妈只想说你是我们的儿子,糖糖从小我们就拿当亲女儿看待,小姑娘现在突然生这么重的病我们都很难过,说实话,不比你少,我有时候也会纳闷,凭什么上天这么过分让一个小姑娘承担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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