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茶眼角还挂着泪珠,有一瞬不解,随即上前按照指示把床摇下去。
“别哭了,这些天每一个来看我的人都哭,我都觉得挺过意不去的。”阮糖劝她,艰难的伸手递给她一张面巾纸,“擦擦眼泪,跟我说说你怎么逃课来看我了啊。”
林若茶哽咽的擦了眼泪,别过视线,镇定心绪克制情绪,这才开口:“阮糖,你这个人真的是一点没变,从幼儿园开始就这样,天大的事情在你看来都不在意,洒脱利落,明明,明明——”
她一时语塞。
阮糖眨着眼睛看她,眼底水光莹润:“明明什么?其实我很在意呀,可这些事情并不会因为我很在意就会有所好转,过分的情绪变化反而会让在乎你的人担心,何苦呢?”
说白了,既然可能活不过明天,或者活不了多久,那与其哭哭啼啼到不如看淡一点,把过去日子所有快乐甜蜜都稀释成点滴快乐留给别人。
挺过去了,就是条好汉;没挺过去,那也没留什么遗憾。
那点眼泪得攒着,留在必要的地方,她想。
林若茶嘴角嗫嚅说不出话来。
她的心态永远不可能做到阮糖那样,她每天只顾着活在别人的阴影里畏首畏尾瞻前顾后,活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
阮糖另起话题:“听陶星河说你这次月考考了第一,好厉害!”
“哪有,那是因为你没考,你要是在第一肯定是你。”
阮糖无可奈何:“干嘛都这么说,对了,你养父他——”
“他好了。”林若茶说,她呼吸逐渐加快,克制的抿唇:“上次在行政区天台,我看见你和赫连学长了。”
阮糖脑袋一时没转过来,连忙解释:“啊?你看见我们了?对不起那次我们不是故意偷听的,我,我们就是路过,我们——”
“我知道。”林若茶把垂眸,两手无措的垂在身侧,浑身发凉:“你们都听见了吧?”
阮糖一愣:“啊?”
林若茶迎上她视线,垂在身侧的手松了紧紧了松。
病房里一时静默,只有指脉搏仪器发出均匀的滴答声。
阮糖安静的等着她开口,她心里再多疑惑也都克制的忍在心里。
她明白很多事情已经在心里埋了十几年,要在一朝连根拔起几乎不可能。
林若茶站在她面前,眼前走马灯似的闪过无数画面,最后一幕定格在幼儿园时期那个下午,阮糖第一次和她打招呼,摊开的手心里躺着一颗糖。
她视线当即变得模糊,喉头灼热鼻眼酸涩,呼吸发颤,她定定神:“算了,等你好了再说。”
阮糖:“······”
说什么?
阮糖不解的皱眉,回忆那天她在楼梯口依稀听见的几句对话,她讶然,难道那些都是真的?
“对不起。”
林若茶忽然道歉。
阮糖:“嗯?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林若茶猛地摇头,“反正很多很多事情,我都欠你一句对不起。”
“我一直抱怨自己活在别人的阴影里,却从没想通这些阴影根本不在我头顶,他们在我心里,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林若茶再次哽咽:“我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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