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叶以前只在漫画里用过这个词,为了渲染气氛,为了让画面充实,为了让读者满意。
可是,现在这个词儿用到了她熟悉的萧落月身上。
早上发生了什么?
夏叶手心冒汗,看向刘仲芝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祈求,“老师,她昨晚还好好的,我们说好要去看惊喜的。”
早知道是这样,她就该带她们去。
刘仲芝安慰夏叶:“医院那边一有消息我会立刻告诉你们的。”她看了眼校长,自作主张搂着夏叶的肩膀,“好了,这没什么事儿了,回教室吧。”
夏叶叹气,抿嘴走出校长办公室。
她回教室的时候刚好下课,夏叶刚走到自己位置上就被吴美拉出教室。
苏笑笑也跟着跑出去。
“夏叶,老师叫你是不是说萧落月的事情,她到底怎么了?”
她们跑到教学楼外面,神情一个比一个严肃。
天很凉,三人都没穿外套,夏叶缩了缩脖子,“不知道,校长只是问了些早上发生的事情。”
苏笑笑把校服上衣拉链拉到头,“应该没什么事吧?她是不是跑步跑得太狠了。”
“可是,早上她没有跑步!”吴美声音带着哭腔。
夏叶低头,目光转向教学楼一周的松树,突然拉起苏笑笑和吴美的手,“我们去那边许个愿吧,希望萧落月一切平安。”
“松树?”苏笑笑发问。
“也是圣诞树,马上就圣诞节了,许个愿能管用。”夏叶不敢告诉她们俩“生死未卜”的消息,许个愿也能让他们安个心。
吴美反过来拉着夏叶跑,她选了棵离自己最近的树,侧头问夏叶:“这个行吗?”
“行,”夏叶连忙面对松树,双手合适,“希望萧落月能平安。”
吴美立刻重复夏叶的动作,“求求你们了,一定要让萧落月平安。”
苏笑笑说:“正在给我们的准备礼物的圣诞老人,你好,我是九年四班的苏笑笑,我有点担心,今年的生日愿望想要萧落月平安。”
转天体育课,吴美肚子疼不舒服没有去上课,苏笑笑被赵与河叫走帮忙整理教案。
夏叶在休息的时间依然坐在看台上,这次有点孤单。
有几个同学过去和她说话,但开口就是萧落月的事情,夏叶懒得理会儿,直接用“不知道”回绝了。
顾幽南从篮球场上走过来,目标明确,他来找夏叶,不顾和他一起打篮球的同学们集体发出的起哄声。
顾幽南坐到夏叶身边,没说话,寻着夏叶的目光一起仰望天空。
过了会儿,顾幽南穿上棉服,侧头盯着夏叶,很猖狂。
小丫头就好像没发现他一样,左手撑着下巴看天,她好像瘦了,下巴尖了些,眼睛晶亮,上下睫毛都很长,上睫毛不够卷,不太能撑起双眼皮,看上去有点伤心。
他看的入迷,原来关心一个人的时候,从眼睛就能看出心情。
“现在你胆子这么大了吗?”夏叶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顾幽南浅笑,视线从夏叶脸上移开,“反正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和胆子没什么关系。”
夏叶低头笑了,“你觉得我知道吗?”
她心情不好,不想和顾幽南周旋什么。
“拿你没办法!”顾幽南扬手揉了揉夏叶头顶。
这次夏叶没躲,反倒朝顾幽南那边偏了偏脑袋,乖顺得像只小猫。
“她做了开颅手术,目前还没脱离危险,随时会离开我们!”
顾幽南收回手,从昨天到现在他没问过萧落月的事情,班里的谣言太多,有说她生病,有说她中邪,还有说她已经离开……
“什么病?”
“不知道,刘姨只说是脑子里的问题,萧落月的家长不想说太多了,学校也不好赶着问。”
“恩,在学校出的事,不管如何学校都逃不开责任。”
夏叶叹气不说话了。
一周后,北茗中学出了条新规定,取消晚自习,取消住校制度,全校都要走读。
北茗中学历史上唯一一届住校生的生活结束的有点突然。
有人欢喜有人愁。
老师们取消了课时补贴,同学们少了上课时间,家长又担心起自己孩子的成绩。
顾幽南和夏叶又回到了搭伴上下学的日子,比之前好很多,夏叶不需要再用抽小纸条的方式和顾幽南聊天了。
十二月中旬的风很凉,夏叶裹得严严实实的跟在可以挡风的顾幽南后面,走得特别坦然。
“听说学校给了很多钱?”夏叶拉了拉顾幽南的袖子,这也成了很自然的动作。
“萧落月家里没要。”顾幽南回答。
“她还没醒,不过听说已经脱离危险。”夏叶的手没放开。
顾幽南会头看了眼小丫头冻得有点发红的指尖,好想握住。
“嗯,希望她会平安吧。”
“一定会的。”
*
又是一年平安夜,又到了大家收集一毛钱的时候,这次和以往不同,四班没人有心情去过平安夜,刘仲芝宣布班长由苏笑笑暂代,萧落月生病,暂时不能回来上课。
遥言传得离谱,再加上北茗老一辈的诡异渲染,萧落月就像是个隐形炸弹,时不时给大家提个醒:有个同学莫名其妙在学校宿舍晕倒了。
“我妈说笑落月就是撞了邪……”
夏叶和苏笑笑从厕所回来,俩人都听到这话,苏笑笑原地爆炸:“我看你像是中了邪!”
夏叶一愣,好人缘的苏笑笑从来没这么和同学说过话。
说这话的同学叫王芳,平时不怎么爱说话,看不出是个多嘴的。
王芳被怼,有种想哭的冲动,她旁边的顾婷婷立刻站出来解释:“王芳没别的意思,咱们这个地方的人就这样,农村妇女没事儿做就爱嚼舌根,你们别介意。”
王芳脸都绿了,她没想到顾婷婷态度转得这么快,刚刚还和她一起吐槽来着!
“萧落月只不过是病了而已,都是同学,自己班里还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没意思了!”
苏笑笑凶狠瞪着王芳。
王芳看着夏叶求饶,夏叶没看她,指着顾婷婷说:“别在我们班搞这些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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