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申回到府城里,买了些糕点,给秦氏和二丫一人挑了支银钗,给康康买了个竹编的球,
身上带出来的钱花得差不多后才心满意足的回家。
秦双的过往若说他一点都不介意那是假的,诚如杨大所说,没有哪个男人在这种事上做到毫无芥蒂,
可比起那点介意,他更多的是心疼,是杨大没有保护好母女俩的愤怒。
他早年过的艰难又长相凶恶,年过三十才勉强经媒人介绍,娶了个病弱的媳妇,
谁料生康康的时候难产去了,那两年他又当爹又当娘的拉扯孩子,
可他终究是个糙汉子比不得妇人细心,加上也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康康差点被他照顾没了,
是秦氏看不下去抽空帮忙照顾孩子,康康才缓了过来,
秦氏那时候刚来顺安府,自己过得本就艰难,冬日里给人浆洗衣物一双手冻得生疮流脓,却还是饿得面黄肌瘦。
就算那般落魄憔悴,依旧比不少妇人好看耐看,
若她真如杨大所说是个那样的秉性,大可不必如此辛苦,自有人上赶着送钱来,可她并没有。
且秦氏自从嫁给他后,他与康康的日子便一日比一日舒坦,家里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
他在外挣钱没有一点后顾之忧,干啥都有劲,秦氏好不好他心里最清楚,凭什么要她承担别人犯的错呢?
王申再次立在家门口时,心中那点微末疙瘩早就随风而逝了,虽长得一副凶相,眉眼却很温和。
秦氏闻声过来开门,打开院门见王申提着许多东西笑呵呵的立在院外,面露诧异,
“你不是说今日回来的晚么?怎的这么早就回来了?”
王申道, “运气好,在城外附近的村子找到一批生猪,质量过得去,我定下后就回来了。”
秦氏笑着将人迎进去,“那倒省了不少事。”
“是啊,我今日可以在家好好歇一歇,管教一下康康这个皮猴了。”
康康刚刚还乐呵呵的脸顿时就委屈了,嘟着嘴一脸不高兴。
王申逗他,“怎么?你老子回来早了你不高兴?”
“好了别逗他了,”秦氏笑着轻推了他一下,“康康今日乖得很,不吵不闹的,你这样说他,他会委屈的。”
王申蹲下身,揉了一把小家伙的头,将买给他玩的竹球放到他手上道,
“知道你乖,你老子特意给你买的!”
康康立刻眉开眼笑,捧着新玩具又蹦又跳,“爹爹最好了!”
话落便迫不及待的玩了起来。
王申揽着秦氏回屋,从怀里拿出两个精致的盒子道,
“这是给你买的,另外这个是给二丫的,她打扮得太老气了,你拿给她,叫她同城里其他丫头一样打扮鲜亮一点,”
“还有这糕点,上次你说好吃,我又买了点回来。”
秦氏嗔怪道,“怎么买这些东西?二丫就算了,我在家养胎又不出门,打扮给谁看!”
“还有这糕点,原先我不知道它那么贵,知道后不是让你别买了么?又不能当饭吃还死贵死贵的!”
“你买这些还不如把钱存着,过几年康康大了咱们好送他去私塾读书,读书那么烧钱,你还敢这样花!”
王申笑呵呵的听秦氏唠叨,一点不生气,还挺欢喜。
“你还笑!”秦氏瞪了他一眼。
王申将人往怀里一揽道,“我媳妇那么好,我笑一下怎么了?”
秦氏白他一眼,脸却悄悄红了,她都这把年纪娃都能婚配了,
竟然还会因男人的一句话脸红,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挣钱本就是拿来花的,给你们花钱,我挣钱才有使不完的劲,”
“康康还小,离上私塾还有好几年,你男人难道还挣不出那点束修钱不成!”
“还有,你在家怎么就不能打扮了?你长得好看,打扮得俏生生的往我跟前一站,我第二日杀猪摁猪的时候都有使不完的劲!”
“噗嗤!”秦氏失笑,心中暖意洋洋。
她现在才知道,男人的好坏跟长相无关,
王申同曾经的杨大比,王申长相凶恶,乍一看跟个亡命之徒一样,内里却温柔体贴,能为家人挡风遮雨,
杨大长相倒是周正,甚至有一点俊朗,又穿得体面干净,在泥腿子中十分扎眼,
要不然当初她也不会一眼就看上杨大,若没有后来的变故,她与杨大也许也能一直过下去,
可经历过种种事情后,她才看清了杨大的本质,他胆小无能没担当,自私阴险又无情,
一个大家庭里有人扛在前头还好,一旦轮到他为家庭挡风遮雨时,他比谁都跑得快,
他只会享受好处,永远不会想着为谁付出。
秦氏垂着头长长叹了口气,也不知现在来之不易的安稳生活还能过多久,杨大什么时候能放弃找她们。
王申眸光一闪,打开装银钗的盒子取出银钗,亲手为秦氏簪上,
“我今日出门回来的路上倒是碰上一件有趣的事。”
秦氏摸了摸发髻上的银钗,抬眸问道,“什么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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