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念欢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狠狠地盯着他,“你这么多年做的那些烂事当真以为我不知道?”
“我娘是给你遮掩了不少,可也有错漏的时候,是我不想我娘被牵连插了手,如今用来对付你正好!”
陈耀祖脸色一变,肥胖的身躯立时僵住,随即又放松下来,对着陈氏道,
“姑母,我若出了事,表妹可就真的没人要了,您也逃脱不了干系,这么多年您手上也是沾了人命的,以姑父的性子,您还能好端端的当县令夫人么?”
陈氏怔住,低声道,“耀祖,你这样只会害了陈家。”
“表妹都想要我死了,我还管那些做什么,大不了一起死好了!”陈耀祖有恃无恐。
陈氏脸色青黑,她虽疼爱陈耀祖,但却从未想过将女儿嫁给他,
她只想给女儿找一个像自家老爷那样体恤妻子的丈夫,一辈子和和美美的,显然陈耀祖不是这样的人。
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想让女儿再嫁一个好人家是不可能了。
与其送去庙里当姑子,不如嫁进陈家,陈家富裕,起码衣食无忧,有她盯着,陈府也不敢苛待自己女儿。
“欢儿,娘知道你受了委屈,等这事过了之后,娘定让陈府八抬大轿的娶你进门。”
“如今该想想如何帮你表哥过了这次难关,咱们是一家人,有些事关起门来商量就是。”
刘念欢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疼爱自己的亲娘在这种时候还站在陈耀祖那边。
她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报应,都是报应,在娘心里永远只有娘家,哪怕会害了父亲害了我,你也依旧会站在陈家那边。”
“从前我看不明白,如今总算看清了,娘既然要舍弃我,那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都给我死,都去死,我要陈家翻不了身!”
说罢转身冲了出去,陈氏没来得及拦住。
刘念欢飞快冲进马车内,尖声吩咐衙役,“走!立刻回县衙!”
衙役想也没想,挥鞭打马,飞速赶往县衙。
陈耀祖被刘念欢的癫狂吓住,拽住陈氏的衣袖,“她想干什么?她不会真要我死吧?”
陈氏心里极其复杂,女儿的控诉和陈耀祖的不知轻重让她焦头烂额,她不过是提了个万全的法子,为何女儿就是不理解她?
可女儿说她曾插手处理过陈耀祖的事,莫非真有证据?
陈氏压下心头的不安,“走吧,回县衙。”
陈耀祖自然不愿意,“我不回去!回去又要被姑父问罪打板子!”
“现在不是你想不想回的问题,是有人状告你强抢民女,你姑父派人来缉拿你!”
“外边有不少衙役,因着我的关系他们才没有强闯,你若不配合,他们进来拿人的时候可不会管你愿不愿意了!”
陈耀祖不情不愿的出了房间,院子里一个男人冲了过来,神色焦急,
“耀祖,可是出了事?外边怎么那么多衙役?”
来人是陈母的表哥马建,十分疼爱陈耀祖。
“表舅,我姑父又派人来拿我,我又得挨板子!”
马建一脸心疼,咒骂道:“这个王八羔子,他到底是不是你姑父,怎地这般歹毒!”
陈氏脸一黑,当着她的面这么骂她家老爷,这陈母的亲戚果然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
“耀祖,别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带到庄子来,陈家的庄子可不养没用的人。”
这时,衙役也走了进来,
“夫人,不能再耽搁了,大人还在县衙等着呢!”
“知道了。”
陈氏带着陈耀祖上了马车。
马建阴狠地盯着陈氏的背影,随即又笑了,笑得意味深长。
………
县衙里,
要抓的人总算被押进来,刘县令一拍惊堂木,衙役押着陈耀祖跪下,陈父陈母在一旁心疼极了。
“陈耀祖,有人状告你强抢民女,可有此事?”
陈耀祖扭着身子,不乐意地甩开衙役的手:“放开小爷!”
人已带到,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怕他跑了,衙役便松了手退到一边。
“姑父怎么总信这些贱民的话!我陈耀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用得着跑那乡旮旯里抓女人吗?”
刘县令严肃道:“公堂之上,不讲情分,只讲证据!”
“来人,带罗氏夫妇。”
村里李采儿针灸的那个妇人和她男人被带了上来,
“王氏,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王氏哪见过这场面,战战兢兢的跪下,声音颤抖,
“大人,昨日有两个男人闯进我家,用我丈夫威胁我帮他们绑架同村的李采儿,我没有办法只能照做。”
王氏的男人也开口道:“我昨日早上被四个男人拦在村外,他们不让我进村,
接近午时的时候才放我回村,因他们没有伤害我,我便没有多想,却原来是拿我威胁我媳妇。”
陈母在边上插嘴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故意演戏坑害我儿!我儿之前是去你们村里找过人,可人没找到还挨了顿打,你们这是存心报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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