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韬拿起笔,熟练地蘸了几笔墨。
只见他展纸挥毫,笔走龙蛇,行云流水,一份断亲文书愣是被他写出了名家墨宝的气势。
杨大宝的面色由一开始的不屑转为震惊,后又变成满脸的不甘和嫉恨。
他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后背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写字,还写得这般好!
桌旁的众人也是第一次见明韬展露身手,各个都面露震惊之色,虽分不清好坏,但看那毫不卡顿的动作便不明觉厉。
村长更是掏出之前杨大宝写的分家文书出来对比。
杨大宝一共写了两份文书,杨三的分家文书,冯氏的断亲文书。
三份文书放一张桌子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明韬写的更出色。
杨平贱兮兮的道,“哎哟!这读了十多年书的人,还没人家没读够一年的娃娃写得好!”
众人也跟着起哄,“就这水平,钱氏是怎么好意思整天吹捧的?”
“这要是我家孩子,我把他供起来,族谱撕了,从他这页开始写!”
“就是,放着珍珠不要,要一颗烂石,杨家老两口真是被屎糊了眼了!”
杨大宝被深深打击了,他以为三丫说的供二宝三宝读书是闹着玩的,是瞎折腾。
如今见了,三宝竟真的会读书写字,且写的比他还好,
最小的三宝都能写出如此出彩的字,那二宝呢,二宝岂不是更出色?
他看向冯氏身旁的二宝,见他一副骄傲的模样,对上他的视线也毫不畏惧。
杨大宝像是浑身被抽走了力气,他引以为傲的资本,竟被他看不起的兄弟比了下去。
他接受不了!
杨三开口道,“爹娘,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们,这十两银子是我所有的钱,银钱两讫,咱们从此形同陌路。”
杨老头闻言,神情有些难过,他伸手想去拉杨三,张嘴想解释些什么,杨三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钱氏却不以为意,飞快接过杨三手里的银子,生怕他反悔一般。
目的达成,钱氏总算笑了出来,“杨三,是你自己要断的亲,你以后可别后悔!”
杨三淡漠的道,“不劳钱婶子费心,咱们如今没了瓜葛,只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便好。”
钱氏不屑地小声道,“谁稀罕来这个破山沟里。”
村长将文书吹干小心折起来放好,“我去找罗仁海签个字,明日去观刑的时候顺便去县衙备个案。”
杨三点头,“劳烦村长了。”
如今仓河村的村长还是罗仁海,文书这些东西还是得在他面前走个过场。
罗仁海兴许是被昨日罗峰说的话唬住,一点也不敢摆谱,文书都没看便签了字。
“还请罗村长明日跟我们进一趟城,将文书备个案。”
罗仁海战战兢兢的地点头,就算对方不提他也是要进城探一探的。
文书一式三份,一份钱氏他们保存,一份杨三保存,剩下的一份拿去县衙备案。
备了案才算真正断了亲,以后哪怕钱氏反悔,只要杨三不点头,他们便一点办法都没有。
杨大宝自被明韬打击后便坐立难安,他感觉所有人都在笑话他,他一刻钟也不愿意多待。
事情一办妥便催促着钱氏几人赶紧回去。
杨老头有些不愿意,这里这么多老伙计,他还没有跟他们叙旧,他不想回去。
钱氏却泼了他一盆冷水,“你不走留在这里干啥?你儿子孙子都不认你了,留在这里让人看笑话么?”
这话说的好像他们才是那个受害者一样。
好在周围的村民们都是明白人,没人开口帮腔。
最终杨老头还是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杨晚最恶心他这样的做派,舍不得刚刚做选择的时候怎么不说?完了又做出一副受伤的样子。
若杨三不是被伤透了心,说不得心一软又妥协了。
钱氏好歹坏在明面上,杨老头是坏在暗地里,老杨家分崩离析有他大半的责任。
躲墙角里装死的杨大也快速跟了上去,不过一直频频回头去看冯氏,那目光连冯氏都察觉到了异样。
杨晚招呼了一声大黑二黑,两只狗飞速朝杨大奔去,吓得他撒腿就跑,再顾不得回头恶心人。
冯氏虽察觉到异样,可这种事不好跟孩子们说,只能在心里恶心。
翌日。
因着要备案文书,杨晚驾马带上杨三村长和罗仁海等人早早先进了城。
其他想要进城观刑的村民们后面会慢慢赶来。
进了城,陆陆续续便有百姓们在讨论今日会发生的事。
罗仁海原本还抱着侥幸的心态,不愿相信这群外来户真弄倒了贵人一家。
可一路走来,人人都说着相同的话,他不得不信了这个事实。
想起自己早就得罪了这群人,罗仁海只觉得头重脚轻,他这个村长,怕是做到头了。
因着前几日发生的事,县衙如今被很多人盯着,官爷办事效率极高,不一会儿便备案好了。
官爷的态度也极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求着村民办事呢!
事情办妥,便也没了罗仁海什么事,村长淡淡开口,“罗村长,事情办妥,我们就此别过吧。”
罗仁海巴不得跟这群杀神分开,他点头哈腰道,“好好。”
目送杨晚几人离开,罗仁海松了口气,他连忙找人打听今日那所谓的观刑。
罗仁海越听越心惊,越听越害怕。
他现在担心的不是自己的村长之位了,他担心自己一家人会不会被那群外来户整死。
临近午时,仓河村来了不少村民,竟然大多都是本地人,新村民们没几个。
村长道,“事情的始末咱们前日便知晓了,地里忙,想来是不想为这些小事耽搁时间吧。”
杨晚想想也是,比起看热闹,乡亲们更关心生计问题。
人越来越多,刑台外围满了百姓。
陈耀祖,陈氏几人被关在囚车里陆续拉了过来。
陈耀祖早就没了往日的风光,头发散乱,身上的衣服早就脏污不堪,他瘫坐在囚车里,嘴里喃喃地念叨着,
“不会的,我不会死!我是陈家独苗,姑母是县令夫人,我还睡了县令女儿,姑父不会让我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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