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点点头,其实这些他都明白,久病床前无孝子,不仅现实,还有不同答案。
谁也不想去照顾连屎尿都不能自理的老人。
时间久了都需要上班挣钱,可能连人影都看不到的。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再说什么也没什么意思。
连自己的子女都不愿意照顾母亲,甚至有的儿媳妇都巴不得她早死才好。
方宁他们这外戚子孙辈,也更不能说什么。
如今正是天寒地冻的时节,而且接近年关,要是太外婆没挺得住,那这个过年就大不一样了。
红红火火的过年,喜事指不定要变丧事。
按照封建迷信的说话,老人过年去世,子女们要倒一年的霉运。
炉火烧的他的脸红通通的,方宁有一搭没一搭和黎家姐妹聊天。
方微觉得屋里有些闷的慌,就跟着方解放走了出来。
又返回屋里叫方宁,“哥,我们去看太外婆,你快点来。”
“好,我来了!”
他回应了一声,转头就跟黎家姐妹说道:“那我先过去了。”
“好的,慢走。”黎家姐妹俩道。
方宁他们去拜访太外婆。
她老人家被接到老舅舅家里照顾了。
老舅舅是太外婆最小的儿子,方宁他奶奶的弟弟。
老舅妈倒是有些唠叨埋怨个不停,这么多妯娌儿媳,怎么就把她接到家里来养老?
但自从老舅舅和她吵了一佳,打了一顿之后,她就没敢再提起这回事了。
在外人看起来是一副孝顺的儿媳妇模样。
…
太外婆住的堂屋,每一间窗户框都用旧报纸,密实不透风的封住。
还在墙壁上贴了保暖材料。
屋里烧了一炉子炭火。
正噼啪噼啪的燃烧正旺。
有几个曾孙女守在床榻下添炭,保证不会熄灭。
太外婆歪歪斜斜的靠在软榻上睡觉,一副谁也叫不醒的样子。
而且那几个曾孙女也拦着,不让人靠近,怕别人身上的病毒和细菌感染到太外婆身上,让病情加剧。
方宁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就退出来,没有再打扰太外婆休息。
方宁兄妹两个在屋檐下交谈,愁眉苦脸。
“还好奶奶没过来,不然多难过!”
“是啊,奶奶和太外婆的感情最深了。”
还好方宁有一个多年的老妖怪灵魂,知晓后世的脉络。
虽然有大疾,但是没病入膏肓。
中午时分,方宁他们留在老舅舅家吃饭,老舅妈和几个年轻媳妇在厨房里进进出出,烧的一手好菜,但是众人满脸愁云惨淡,连着美味佳肴吃起来都如同没味道,味如嚼蜡,吃饭都没胃口,匆匆吃了饭菜就放下了筷子。
各家各户临走的时候,纷纷往老舅舅那塞钱,老舅舅推辞不过,也就收下了。
很快腊八将至。
腊八,即农历十二月初八,在古时候,也是一年中的最后一个月,意义重大,年岁交替之际,是“祭祀之月”。
《隋书礼仪志》有云:“腊者,接也”,即是说此月一过,就是新一年,有新旧交替之意。
五味七宝,温火慢熬,围炉煮粥,共话团圆。
腊八节一过,年味就越来越浓了。
腊八节过后,说明春节也就不远了。
从这天起,家家户户都开始置办年货,迎接一年一度的春节除夕。
而在这个前奏曲里有着丰富的内容,就从喝腊八粥开始,然后祭灶、扫房、炸年糕、宰猪羊、写春联等等,直到腊月的最后一夜除夕夜。
破旧立新、辞旧迎新。
大街小巷到处都开始挂着大红灯笼,灯火通明。
小孩们穿着新衣服拿着甜到发腻的糖葫芦,欢天喜地的互相追逐,散落在小区外面或里头的大人们见面了打招呼,必定是喜气洋洋,笑容满面,互相拱手道喜。
年味这东西,虽然摸不着,但是看得见,它在人们置办年货的匆匆脚步里,在购买新衣买新物的欣喜中,在家家户户挂年画贴春联里,在传统文化里。
密不透风的房子弥漫着温暖的味道,棉帘子阻挡了冷风的灌入。
客厅内电火炉开到最大。
要是这个时候能有火锅就好了,喝着可乐,吃着火锅,那才叫生活!
方解放正儿八经的坐在沙发上,一丝不苟,脸上充满缅怀的神色。
方宁兄妹两人围在他身旁,都认真的等爷爷讲以前过年的往事。
方解放掐灭了烟头,陷入了很长很长的回忆之中。
“过去我们穷苦百姓过年,有许多过不了年的人,农村里的青年壮力,普遍有许多出门在外务工的,临近年底都归心似箭,数九寒天北风刺骨,有多少人因为漫天风雪而被阻挡在外省不能归家的,要不就是春运期间买不到火车票不能归家抱头痛哭。”
“年关是穷人的关坎啊,他们怕过年,有的人愁苦儿女无衣,有的人大年三十外出躲债,有家不能归,有家不能团圆,只能孤身一个人在年味中饱含辛酸。”
“现在我们社会的日子越来越好,却觉得日子过安逸,年味也淡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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