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的老大齐唯民很疼七七,七七也跟这个大哥分外的亲近,只不过下面的弟弟妹妹就不是那么好说话了,他们羡慕嫉妒大哥疼爱七七,私下里不许七七叫齐唯民大哥,七七又是面团的性子,所以叫齐唯民“阿哥”。
齐唯民走到哪儿也总是喜欢带着七七这个最小的弟弟,他是共青团员,过团日活动的时候,都带着七七去到同学家里,一起包饺子看电视。七七很安静,抱着哥哥的小腿或者坐在哥哥的双脚上,一坐就是老半天。
齐唯民的同学一开始笑得不行,跟齐唯民开玩笑,说他从现在开始起学习做爸爸。后来,他们也都很喜欢这个小孩子,走过来走过去扯扯他的招风耳朵,七七就会抬起头看那个揪他耳朵的人,天真的委屈。
那天齐唯民放学回家,听妈说,七七不小心摔了一跤,好象扭了脚。齐唯民去看时,发现七七坐在小椅子上,齐唯民蹲下来拍拍手,叫道:
“七七过来,哥哥抱下。”
往常这个时候,七七早就扑到齐唯民的怀里了,这次居然竟然没动地方,这让齐唯民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齐唯民扶他站起来,他只站了两秒钟就又跌坐下去。
齐唯民被惊的脸都白了,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呢,这是怎么了?他赶忙对母亲说道:
“妈,七七病的好像挺严重的,得带他去看看。”
二姨难得没有反对,也没有说在家里找点药膏贴贴的话,收拾收拾跟齐唯民一起抱着七七出门。齐唯民提议去儿童医院,二姨回道去卫生所吧,儿童医院人太多了,排队排死人,齐唯民想想也就随着母亲去了。
卫生所光线很暗,门口挂着厚蓝布门帘,人倒是真少,只一个卫生员,年青得不象话,蓬了一头的乱发,刚睡醒的样子。齐唯民把七七放在铺着发黄的旧床单的窄床上,卫生员走过来搬了下七七的伤脚,七七痛叫一声,卫生员不耐烦的呵斥道:
“你叫个什么呢小孩儿,我又没使劲。”
齐唯民看到七七痛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心疼的对卫生院求道:
“大夫,我弟弟还小,您轻一点啊!”
“小孩子不能惯的。”卫生院撇了眼齐唯民,不走心的回道。
卫生院略微检查了一下,说没事,开了点消炎药,还有一管外涂的软膏就打发他们回去了。晚上,齐唯民替七七洗了脚,细心地涂上药,守在床边大半夜,最后对老妈问道:
“妈,七七看上去还好啊,并没有肿起来,为什么会这么痛呢?连路都不敢走。”
二姨有些心虚的低着头,眼神游离的躲开大儿子的目光,说道:
“小孩子有点小毛小病很正常的的,发发嗲嘛,不是什么大事。”
齐唯民又喂了七七吃药,药片特别大,只得弄碎了。要虽然很苦,可七七还是乖乖地全吞了下去,显得特别懂事,喝了很多很多的水。
齐唯民的妹妹也喜欢亲近大哥,所以特别不喜欢分去了大哥注意的这个小家伙,趁着大哥不在,揪起七七的一撮细发用力地扯。
齐唯民听到动静看到后,少见的愠怒,一把将妹妹的手打开,对她呵斥道:
“七七都疼成这样,你还欺负他,长心了吗?”
妹妹看到一向随和的大哥真的生气了,撅着嘴讪讪的躲开了。七七眼眶里含着一汪泪水,没敢哭出声,齐唯民上前摸了摸他的脑袋,坐在床边哄他入睡。
到了第二天,乔七七不仅没有好,连站都站不起来了。齐唯民神色凝重的对着母亲说道:
“妈,七七看上去不是脚的问题,怕是腿伤着了,我们带七七去儿童医院吧,不能耽搁了。”
二姨愣了一下,大约也觉事情严重,最终还是同意了。
儿童医院看病的孩子很多,医院大厅里挤满了人,病孩子被家长抱在臂弯里,大多哭闹不休。七七显得特别地安静,软绵绵地趴在哥哥肩头,象个布娃娃似的。
等了两个半小时,看病不过用了两分钟,医生的诊断让齐唯民和二姨都大吃了一惊,有可能是小儿麻痹。医生叮嘱孩子带回去多运动,齐唯民大着胆子说道:
“他痛到走都不敢走,怎么动啊?”
医生遇到家属的顶撞,心情有些不愉的呵斥道:
“不敢动你就不让他动了?不想动也要动啊,治病要紧,要不然就真的瘫了。”
晚上魏淑芳躺在床上,心里七上八下的,她难得的失眠了。别人也许不知道是咋回事儿,可是她心知肚明。七七不是自己摔倒的,他跟在二姨身后,踩着了自己的拖鞋,自己当时没在意,往前一迈步,七七咚地就摔到在地上了,孩子变成这样,自己有推不开的责任。
魏淑芳心里思忖着,这要真是小儿麻痹该怎么办?真的要对这孩子的一辈子负责任的话,能不能负得起?自己还有大小三个孩子要抚养。留着他,就要搭上无数的精力,时间,与金钱,而且,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这天叶晨放学回家,刚一进家门,就看到二姨抱着乔七七正坐在大门口,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叶晨赶忙招呼二姨进屋坐,给她倒了杯水,然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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