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文韬点点头,心说老杨你这评价可真是太地道了,没错!“店小二”的确是这种人,他一折腾起来,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由于事态紧急,老杨也不敢耽搁,他决定马上联系上级。老杨首先向组织汇报了长春的情况,并重点指出:
长春市内各大院校的教职员工,那可是新中国成立后的宝贝。不能伤着他们,也不能饿着他们,要保证每一个都能吃饱饭,太太平平度过这黎明前最后的黑暗。
如果围城部队不能做到这一点,那也好办,先保证他们的安全,让他们远离战火。对此老杨建议说,可以通过内线同志,通过秘密渠道,把他们全部转移出长春城。结果没想到,上级很快就批准了他这一请求,而且批准的速度,也比往常足足快了一倍。
“哎!老杨,从这个反馈速度来看,就足以证明我党我军在近期内,会有较大的动作。”廖文韬看着电文,对杨克成说道。要不怎么说,他也是个优秀的战略特工呢,不管接触到什么,他这职业敏感性都有可能随时发作。
过了没多大一会儿,长春地下党也来了电文,直接就是斥责:
“老杨你还有没有点组织纪律性了?你这是隔着锅台上炕你知道不?长春的地下工作什么时候轮到沉阳地下党指手画脚了?你们在六十军有关系户还是咋滴?”
其实长春地下党的恼火不难理解,因为眼下长春的局势非常焦灼,老杨的提议,无形中给他们的工作增加了非常大的难度,搞不好是要有同志为此而牺牲的。
在国党第六十军内部,老杨肯定是没有关系户了,可他没有,可叶晨有啊,“店小二”是干什么的?连擀面杖都能给你改装成吹火筒,就不用说六十军这碟小菜了。
“瞧见没有?”老杨点着密电,感慨万千,对着廖文韬说道:
“关键时刻,还得是人家老许吧?不保他行么?不纵容他行么?是不是?人家就有这资本,你眼馋去吧!”
廖文韬也是一脸赞同的点了点头,应声说道:
“别人要敢这么说,那我得怀疑一下,可老许是谁呀?常夫人牛不牛?那都得低三下四跟他讨字画,要是能讨到,顺便还得说一声‘卖唠嗑的’(My lucky)。”
杨克成一副傲娇的姿态,对着廖文韬好一通显摆:
“我的天哪!我的天哪!这个老许呀!老许呀!呵呵……哎哎哎!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很英明?啊?当初在冀热辽,咋就想着要把老许给策反了呢?呵呵……没想到啊!没想到啊!”
当下也不再犹豫,杨克成立即给长春方面拍发了电报,这电文还挺有说道,就是为针对他们的来电,而特意拟出的文稿,翻译过来,内容大致如下:
我们沉阳地下党,从未打算对任何人的工作指手画脚,不过想冒昧地问一下:你们长春方面,有谁跟曾泽生、李鸿是老交情?有谁说一句话,就能让曾泽生、李鸿等一干属下乖乖地俯首帖耳?有吗?要是有,长春的事情还是你们自己处理吧!恭候佳音了。
电报刚一发出去,长春方面连想都没想,立马回复。亲自执笔的,是长春地下党总负责人老聂,他头一句话就是:老杨,我错了,你别跟我一般见识,还是快点告诉这个人是谁吧。
“为安全起见,这个人的名字不能说!你乖乖配合就行了!”
“你让我怎么配合?”
“必要的时候,你,以及你的手下,都要为他去无条件牺牲!这不仅是东北局的命令,也是中央的命令!”
两座大山“卡察”一声砸下来,长春方面的同志,全都给弄得眼冒金星晕头转向了。“天哪!”机要员攥着抄报纸,失声喊道:
“东北局和中央的双重命令,这个人的份量也太重了吧?他是哪位首长啊?”
别人不知道这神秘人物是谁,还有情可原,可连老聂也不知道,那就显得有些古怪了,只见他喃喃自语道:
“是啊?这个人到底是谁呀?我干情报那么多年,像这种来头的人物,还真是没见过。怪事儿了,也没听说咱们内部里,有谁能跟国党扯上这么大交情啊?”
送走了廖文韬,叶晨马不停蹄的赶往于秀凝的住处,开门见山的第一句话,就是让于秀凝把长春方面的情况拿给他看。于秀凝说长春方面的情报,已经不在督察室备桉了,保密局总部有令,东北三站的情报,以后全都归他们直接管理。
“姐,能不能帮我找到存根?”
“你想干什么吧!”
“姐,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你和姐夫要想安全离开沉阳,东北局方面放出话了,说是必须帮他们搞些长春方面的情报,至于干什么用,我想你肯定能猜出来。”
“是不是想让六十军反水?”
“啊?你早就知道?”许忠义大吃一惊,他没想到于秀凝在这个问题上,居然走得比自己还要远。
于秀凝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然后说道:
“这有什么难的?我听长春站的项乃光说,六十军暂二十一师师长陇耀的女儿陇若兰,十有八九就是红党。从她去年一到东北,长春方面就已经注意上她了,要不是顾及暂二十一师会出乱子,早就把她给逮捕了。还有啊,你想陇若兰突然出现在东北,这意味着什么?有一八四师的先例,保密局是不可能不提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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