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涛由于青春期发育,正处于变声期,声音就好似一只“嘎嘎”叫的鸭子,极其刺耳,由于他年轻力壮,二庆妈一个人根本就拉不住他,所以把自己的儿媳妇油菜花叫过来帮忙,两人一个人拉住他的胳膊,一个人拦腰抱住了他。
至于何文远这边,也没好到哪里去,三婶儿用力的拽着她,结果她反倒是来了劲,时不时的抻胳膊蹬腿儿,仿佛要把何文涛置于死地一般。
何文惠见状,直接扔下了手臂上挎着的兜子和手里买的菜,赶紧冲到了何文远跟前,大声说道:
“文涛,文远,别打了,你们疯了吗?也不怕邻居看笑话?”
然而让何文惠没想到的是,这时候何文远不冲着何文涛使劲了,反倒是用力的挣脱了三婶儿的怀抱,奔着何文惠就冲了过去,上手薅住了何文惠的头发,另一只手还用力的在何文惠的脸上抓挠,嘴里还碎碎念叨着:
“都因为你,都因为你!我挠死你!”
何文惠吃痛的发出了惨嚎,只见她的脸上被何文惠直接挠出了好几道血凛子来,三婶儿赶忙上前去掰何文远的手指头,结果何文远因为用力太死,根本就掰不开,生生从何文惠的头上薅下了一小撮头发。
何文涛一见大姐被何文远给挠花了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油菜花跟二庆妈两个人都没能拉住他,被他给用力的推到了一边,只见他冲到近前,一个大嘴巴子抡圆了直接抽在了何文远的脸上,随即破口大骂道:
“何文远,我看你特么是疯了,自己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还敢冲着家里人撒泼打滚,你特么也算是个人?大姐是咱们家里人,从小把咱们给养大,你也敢下死手?你也算是个人?”
何文涛打的时候,用尽了全力,一个大比兜抽的何文远原地转了个圈,然后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此时她看向何文惠跟何文涛的眼神里充满了恨意,大声的咆孝道:
“我不是人,我是白眼儿狼行了吧?要不是因为她,我会被人给糟蹋了吗?”
何文远被愤怒冲昏了头,破罐子破摔的一句话,就好像是一颗火星掉进了油桶里,“轰”的一下,把所有人都给炸沉默了,就连被文达扶着从屋里出来的于秋花都被炸懵了。三婶儿和二庆妈还有油菜花,看向何家一家人的眼神里,充斥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于秋花不愧是一家之主,虽然这个家这些年一直都是何文惠在操持,可是依旧不能动摇她是这个家的家长,只见她脸色有些阴沉的低声说道:
“有什么话咱们回家再说,谁也不许继续在外头丢人现眼!”
别看何文远跟何文涛刚才在外头蹦哒的欢,可是于秋花的一句话,却好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他们头上,她强大的气场,让这两个小白眼儿狼再没了反抗的意思,乖乖跟在母亲身后朝着屋里走去。
至于何文惠则是留在了最后,对着二庆妈,三婶儿和油菜花,嘴里不停的道谢,三婶儿看着何文惠脸上的挠痕,有些关切的对着何文惠说道:
“文惠,赶紧来我家,我用酒精帮你脸上消消毒,家里的芦荟我撅折半拉,帮你涂一涂,要是处理不好,你脸上是要落疤的。”
刚要进屋的于秋花,听到三婶儿的话,停下了脚步,对着三婶儿的方向说道:
“麻烦你了三婶儿。”
“都是邻里邻居的,应该的!”三婶儿憨笑着说道。
何文涛还有何文远,跟在母亲于秋花的身后进了屋,堂屋里,于秋花在何文达的搀扶下在椅子上坐下,然后说道:
“咱们到底还是一家人,这个家还没散架呢,等你大姐上完药回来,咱们今天把事情给说清楚!”
说罢于秋花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三姐弟此时也都乖乖的站在一旁,直到何文惠上完药进了屋,于秋花这才说道:
“都说说吧,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啊?能让你们脸都不要了,在外面大吼大叫,隔着三站地都能听见,肯定是了不得的大事,文涛,你先说,怎么回事?”
何文涛有些负气的看了眼何文远,愤然开口说道:
“昨天何文远抱着一堆东西回了家,有给文达买的文具,还有给我买的球鞋,今天我在学校打球的时候,有人跟我说,她给我买鞋的钱是让人给玩了才赚来的,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问何文远!”
于秋花听到何文涛的解释,只感觉脑子“嗡”的一下,她本来以为姐弟之间只是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才掐的架,没想到会等到这样沉重的消息,于秋花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强压着怒火,嘴唇甚至都被她给咬破出了血,沉吟了片刻后,她压低了声音,对着何文远问道:
“何文远,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文远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痛苦的神色,刚要长好的伤疤,被人残忍的撕开,那种痛不欲生的滋味,只有当事人自己明白。她沉默了片刻,压抑着心中的难过,用有些颤抖的声音,将她被大黄毛给糟践了的经历,了一遍,然后对着母亲于秋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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