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涯也同样知道陆桥山的背景深厚,所以没有过于为难他,用刑也是要分对象的,陆玉喜那样的,哪怕直接把他沉到江里都没事儿,陆桥山则不行,要不然李涯也会很快就见了阎王,真当郑耀全是个只会怕老婆的湖涂蛋呢?
陆桥山在自己的口供上按下了手印,李涯拿着口供去给叶晨过目,这时余则成来到了陆桥山的身边,轻声说道:
“走吧老陆。”
陆桥山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了什么,心说这不是要送我上黄泉路吧?他抬头看向了余则成,开口问道:
“去哪儿?”
“送你去南京!”
说罢,余则成头前带路,带着陆桥山朝着外面走去,陆桥山从李涯身边经过的时候,目光停留了一小会儿,他要把这个阴损的家伙记在心里。
李涯看着陆桥山离去的背影,脸上掠过一丝失望的神情,他本以为给这个家伙挖下这么大的一坑,足够将他给直接埋了,没想到还是让陆桥山逃出生天,这对自己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毕竟陆桥山的后台就在南京,肯定会想办法保住他的,打蛇不死自遗其害啊!李涯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这时叶晨整理好刚才的口供,正要往回走,看到李涯在摇头,耐人寻味的笑了笑,然后问道: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啊?”
叶晨的话一语双关,意思是在询问李涯,你是对我的处理不满意吗?李涯自然是听出了叶晨的言下之意,心里就算是有不满,此时也得憋着,于是便转移话题,轻声说道:
“陆桥山的行为损人不利己啊,我有些难以理解。”
叶晨哂笑了一声,心说陆桥山是损人不利己,你也没差到哪儿去,哪怕是费尽心机,也要整倒陆桥山,最后却是给别人做了嫁衣,让余则成顺利的坐上副站长的位置。叶晨轻晀了李涯一眼,然后说道:
“盖过你,取代我,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
保密局天津站的这几位大员里,就只有陆桥山一个,是郑耀全的狗腿子,郑耀全之所以会这么不遗余力的将陆桥山扶上副站长的位置,就是为了恶心毛齐五,给他添堵。没曾想副站长的任命还没下来,陆桥山就栽了这么大的一跟头,气的郑耀全在南京破口大骂,直呼陆桥山是个蠢货!
余则成将陆桥山送出了天津站,两人找了个隐蔽的角落,余则成对着陆桥山说道:
“老陆,你干了件蠢事儿啊!”
陆桥山腮帮子上的肌肉虬结,此时他恨李涯和叶晨入骨,他对余则成轻声说道:
“早晚有一天我还会回来的!”
“中国这么大,你还回这来干什么啊?嫂子在车站等你,车就在门口,一会儿直接送你去车站!”余则成说道。
回来还能干什么?吃了这么大的一个闷亏,被人从高位上一脚踹了下去,前途尽毁,这仇结大了,不报此仇,陆桥山的念头都不通达。陆桥山整了整自己的领带,然后对余则成劝戒道:
“提防李涯,站长也不可靠!”
余则成自然是知道这两个人没一个是好相与的,他轻叹了口气,然后说道:
“老陆,一路上你自己保重吧!”
陆桥山知道自己这次之所以能够被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少不了余则成在其中斡旋,他给余则成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说道:
“这次我能全身而退,多亏了你,我谢谢你!”
余则成赶忙摆了摆手,对着陆桥山说道:
“咱哥俩用不着来这套,你说你这么就走了,我心里真是有点难过,来到天津站,你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我们是朋友,再见!”陆桥山拍了拍余则成的胳膊,然后转身离开。
按理说,陆桥山被整下了台,踹出了天津站,自己就职副站长的位置板上钉钉,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然而余则成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送走陆桥山,回到叶晨的办公室,就惊闻一噩耗,胡琴斋占领延安了。
余则成一脸的沉重,因为他的前途变得未知了起来,然而站在余则成身边的叶晨,却知道这只不过是中泱的一次战略性撤退罢了,结果却成了胡琴斋部自吹自擂的舞台,是一场名副其实的闹剧罢了。
一九四七年三月十二日,在美军观察组撤离延安当天,国军便出动九十四架飞机对延安及其周边进行了轮番轰炸。与此同时胡琴斋集结的六个师十五万人,在三月十四日凌晨也正式展开了对延安的进攻。
早在胡琴斋准备向延安进攻之前,中泱便已经洞察到了相关企图。因此为了保存有生力量,坚持更长期的发展,主动选择了撤离,留给胡琴斋的实际上是一座空城。
三月十九日,胡琴斋的整编第一师占领了延安,第九十师占领清凉山及机场。胡琴斋在得到前线战报,知道延安实际上就是一座空城。胡宗南从发动进攻延安以来,只进行过两次激烈战斗,总共造成的伤亡和俘虏数都不超过一千人。
但为了邀功,胡琴斋不惜编造谎言,向南京汇报称自己指挥的军队经七昼夜的激战“于本日上午十时收复延安……初步统计,红党伤亡约一万余,投诚两千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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