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涵看到韩熙言抛来的所谓橄榄枝的时候，忍不住在化妆间里笑出声来。
在旁边坐着的助理小唐把脑袋从手机里抬起来，问他怎么了，楚涵暗灭手机屏幕，看不清表情地摇摇头。
这时候，结束了公司里面的事情的季书刚好推开门进来，皱眉道：“笑的那么难看，像什么样子。”
可是，平常见了他都是一副开心模样的楚涵今儿却没回应他，明明看到他来了，却招呼也不打，就只是把手机往兜里一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去了。
内心不由得皱起，季书也不直接开罪楚涵，小声问旁边的小唐：“他又怎么了？”之所以是又，实在是这样子的楚涵太过于久远了。
季书好好的想一想，这种状态的楚涵自己大概也就只是在刚刚接手他的时候才见过那么一两次。
可是，这样的情况，
从两个人达成共同的目标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今天，这是怎么了？
闻言，小唐茫然道：“不知道啊。”他也正觉得奇怪呢，平常楚涵在片场休息的时候总是喜欢缠着自己聊天，今天竟然一反常态地抱着手机。
没有问出答案，季书只是看了看楚涵也没有多言，只当是最近这几天通告太多了，对方大概是累了，索性也没有当一回事儿。
拿着等下上台的讲稿，季书害怕楚涵等会儿会出差错想着跟他再对一遍，楚涵却摇摇头拒绝了，从头到尾眼睛都没睁开过。
季书微怔，把讲稿丢给小唐，直接把躺在一旁休息的楚涵一把抓了起来。
楚涵挣扎，“干什么呀，我这正在休息呢！”
季书冷着一张脸，“让你清醒清醒。”
说着，揪着人将人带了出去。
楚涵这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里里外外都不太对劲。
如果是以前，楚涵的眼睛清澈明亮的很，他在想什么季书很容易就能够看的清楚明白。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大概是看人的功夫退步了，季书你约约竟然觉得自己看不透眼前这个人了，甚至于有的时候楚涵的目光会让他觉……畏惧。
那么多年，从自己的手里来来走走那么多的明星，楚涵还是第一个让自己心生畏惧的呢。
“说说吧，最近你到底是怎么了，是曾经说过的话不算数了想要和我散伙呢，还是只是因为最近太累了想要休息一下，换个心情？你自己心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打算，清楚明白的告诉我，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你玩这种猜心思的游戏。”
听着季书平淡的语调，楚涵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没来由的觉得难受，虽然从前他也会因为季书说话太过于直白而觉得自信心受挫，可是难过一会儿他的工作依然配合度很高，正因为他知道对方不会害自己，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可是，站在自己背后的这个人，本来也应该是站在众人面前的，谈笑风生的，光芒万丈的……
知道真相的那一天，楚涵第一次面对着自己热爱的摄像头莫名其妙地魂游天外，身体感受到了难以承受的冰冷。
“我有些话想和你谈一谈。”楚涵定定的说到。
季书张了张嘴，却看到了不远处小唐挥动着的采访稿，终究没有说什么，“如果事情不重要的话，就等到采访之后；如果……”
“很重要！”楚涵着急的打断季书的话。
楚涵看向自己的目光是那样的坚持，季书总算是明白，楚涵这会儿估计无论如何都不会上台了。
“好，和我走。”季书无视了小唐的动作，转身离开，身后跟着高大帅气的楚涵。
就近的咖啡屋。
“说吧，究竟想和我谈什么？”
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楚涵觉得自己的声音硬邦邦的像是一块石头，“你和韩熙言两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听见这无比熟悉的名字，季书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少变化，依然冷静克制，仿佛刚刚楚涵口中说出的那个名字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还能是什么关系，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季书耸耸肩，不置可否。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现在，是以前。”
听到这里，季书突然间就明白了过来，想起曾经楚涵说过的话。“怎么，突然间发现我曾经也是一个借人上位的垃圾，想要和我划清界限？”
听了季书的话，楚涵的手攥的更紧。他早就知道季书这个人嘴巴毒，却不知道他对自己竟然也是这种风格。
难道，他的心真的就不会痛吗？
“为什么不说话，被我猜中了？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件事情而觉得为难的话，那你大可不必，我可以自己向公司反应，毕竟和手下的人散伙这种事情对我来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实在是忍无可忍，“你明知道我在意的不是这些。”
“那你在意的是什么？”
突然，楚涵一下子攥住了成修放在桌边的手，“季哥，我们可以离开的，我们两个人离开韩熙言的公司，我们可以……”
“楚涵，你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要学会对自己的生活负责。”
把今天收到的橄榄枝摆到明年上来，曾经的大型犬类动物一下子变成了一匹孤狼。
“我想的很清楚，我的未来不需要任何人为我做出牺牲，尤其是你。”
楚涵到现在都记得当初季书为自己描绘未来蓝图的情景，那时候他以为心脏扑通扑通跳是因为对于未来的热血沸腾。实际上却不是那样，真正让他动容的，是面前这个男人眼角眉梢淡淡的笑意。
那一刻，他的眼睛里，满满的只有一个人——
楚涵。
“我喜欢你，不是后辈对于前辈崇敬的那种喜欢，是想要和你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刚刚还戴的稳稳当当的面具突然之间就变得摇摇欲坠了，季书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了，“你……”
“先不要说话，听我说完。”楚涵打断他的话，“现在我说的这些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虽然我我和公司的合约现在还没有到期，但是，我这些年下来的积蓄也已经足够支撑我完成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现在，我只有一个问题，你，是否愿意站在我的身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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