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没意见,长柏也不一定答应。他还没娶亲呢,你给他认个女儿,这叫什么事儿?”泡脚的水冷了。温博远低头去拧软布,抬脚起来擦。
温博远咋了咋嘴。他什么时候给她气受了?当官二十载,苦巴巴的守着一个正妻两个姨娘,还是周氏身边的丫头提上来的。
“唉——”温博远叹了口气,“我答应你、答应你还不成吗?”
周氏愣了一愣,泪眼看向温博远,“你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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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家旁系支系很多,最显眼的,便是温博远这一房。温博远是工部侍郎,温芷罗是北镇抚司的镇抚使,温长柏去年刚中一甲探花,入翰林院为编修。
还有,周氏是皇上的『乳』娘。
这一家子都是皇帝的心腹,地位之重,有眼力见的没眼力见的都能瞧出来。
“谁说不是呢?”周氏又开始掉眼泪,“或者说,根本就是芷罗舍不得我们,回来了。”
至于皇帝和温芷罗的关系,已经成了一桩宫廷秘事,众说纷纭,但到底如何,又没人能说的清楚。
只是这温芷罗执掌北镇抚司,虽是女子,却比男子更加心狠手辣,一旦被她盯上,不家破人亡都算好的。
朝廷上下对温家都很忌惮,便是温芷罗死了,也余威犹在。
温仪瑄有机会被温博远收养,其实是个极让人羡慕的事情。
“娘!她就是个傻子,不过一时好点,日后又犯病了怎么办?她又不会哄人,过去了,反而惹叔婆不开心。不如让我去。反正叔婆没见过我们,你一口咬定我是仪瑄不就得了?”
温仪瑄正打算去问刘氏要月例,听到里头人的话,便住了脚步。
这声音,是温仪瑄的亲姐姐,温红玉。
两人一母同胞,温红玉一贯看不起她这傻子妹妹,如今妹妹要攀着高枝去了,她当然嫉妒。
刘氏似有犹豫,“这……怕是不太好吧。万一叫你叔婆知道了……”
温红玉又劝:“娘,你想想看,这仪瑄若去了,照她的『性』子,会照看家里吗?可是我若去了,那就不一样。我每月都给您寄银子来。”
“可是……还得跟你祖母商量商量,看她同不同意。”刘氏的口气明显软和下来。
“她一贯不喜欢仪瑄,你说她同不同意?”
温仪瑄实在想发笑,说的好像她去问过了一样。
“那……好……”
刘氏的话没说完,便被推门而入的温仪瑄吓了大跳,呆愣在那里。
温仪瑄静静扫了刘氏和红玉一眼,开口笑道:“怎么?姐姐想替我去叔公家么?”
温仪瑄今年刚满十三,里子却是十九岁的温芷罗。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怎么会转生在自己侄女的身体里,整整小了六岁。
温家旁系支系很多,最显眼的,便是温博远这一房。温博远是工部侍郎,温芷罗是北镇抚司的镇抚使,温长柏去年刚中一甲探花,入翰林院为编修。
论心机手腕,她还没输过。所以也没打算和温红玉玩心眼。
——其实是输过的,输给了豫王。
周氏愣了一愣,泪眼看向温博远,“你说的是真的?”
说实在话,这温仪瑄眉眼间倒与她有几分相似。长的极水灵漂亮,一张标致小巧的鹅蛋脸,皮肤又白又嫩,像沁着水的豆腐,杏眼桃腮,眼尾微微上挑,眼下还有一颗泪痣,愈发衬着妩媚。
有趣的是,她前世,在同样的位置,也有一颗泪痣。
这小姑娘,可能天生与她有缘吧。
相比温仪瑄,温红玉长的就有些磕碜。不能说不好看,就是太平淡了,一眼看过去,你记不住她的模样。
周氏愣了一愣,泪眼看向温博远,“你说的是真的?”
虽是小姑娘,骨子里杀伐决断的气质难以掩盖。仪瑄光是立在那里对红玉笑,红玉就觉得脊背发凉。
真是怪了,这傻子到底怎么回事?
“娘。我来要这个月的份例。”
红玉清了两下嗓子,剜仪瑄一眼道:“你偷听我和娘说话做什么?真是没教养的东西!回头让你去了叔婆家,真给我们丢脸!”
刘氏赶紧拉住红玉的手,对她摇头,示意不要再说。
红玉哪里理她,“我便顶替了你,你又能怎么着我?不过是个傻子罢了!”
她两手环在胸前,得意洋洋瞅着仪瑄。
仪瑄不屑于与这么个小姑娘争执什么,跟她前世那些对手比起来,这个……实在有些蠢笨。更何况红玉还是她的侄女,她也没心思对红玉动手。
她有点不耐的点点头,“你想去就去罢。又没人不让你去。”
仪瑄这么大度,反倒让红玉傻眼了。
其实仪瑄考虑过,她虽换了容貌,习惯和『性』情难以改变,很容易被亲近的人识破。她的身份如果暴『露』,传到赵晏那里,就又要像前世那样,被赵晏赶鸭子上架,做他的皇后。
倒不如在这二房里,先蛰伏一阵,再找赵臻算账。
“你说的可是真的?”红玉扁了扁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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