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才刚落地,似乎极不适应。
它快速的蠕动跳跃,似乎想要重回宿主身上。
随着它的跳跃,身上的血色渐褪,慢慢转成透明。
罗晏皱着眉头,紧紧盯着。
他本以为那些黑色的虫子可以自由出入身体,已经十分诡异。
但见这一幕之后,他反倒觉得早前看到的不过是小儿科。
少年捏着瓷瓶过去,将虫子尽数收纳与瓶中。
而后阔步冲回自己房间。
罗晏跟过去,见他十分仔细的将早前收纳的小罐子拿出来,将收纳的虫子倒进去。
此时,虫子已经彻底透明,若没有阳光折射,怕只以为那是空气而已。
少年默数着,确定一条不落,才紧紧扣上盖子。
他左右睃了圈,找到当着门口的石头压在上头。
才刚放好,就听到罐子里传出诡异的声响。
少年一动不动的盯着,确定上头的重量已经把罐口压实了,才露出笑来。
“好了,再过几天再看。”
他确认好屋子里头彻底密封,才特特绕开桌子,出来道:“让人看着这里,千万不要进去。”
罗晏这会儿才明白,前几天他到底为何一定要把窗户门缝全都检查。
那会儿他还以为是怕女人暗算,现在看来,少年是为了这时做准备呢。
少年淡淡的笑问罗晏,可不可以去看爷爷。
罗晏点头,看了眼跟死狗一样的女人,“她,你要如何办?”
少年瞥了眼,笑了笑,“蛊虫彻底没解开之前,她还不能死。”
罗晏微微挑眉,想起自己身上的问题。
少年笑了笑,径直往门外去。
罗晏示意人陪着,送他过去。
院子安静下来,罗晏踱步到女人跟前,沉吟着要怎么处置这个东西。
远处,林苗从里面出来,远远的望着她。
罗晏五感一向很强,他转头与林苗对望了眼,便让人将女人重新拖回屋子里去。
林苗朝他笑了下。
对那个女人,她没有半点感觉。
以她如此随意的行事和少年对她恨之入骨的样子,就知道死在他手里的人不知多少。
能活着,就是林苗对她的最大怜悯了。
罗晏走过去,想说声点什么。
没等他说,林苗就笑了。
“我没事。”
罗晏盯了她一瞬,见她神色如常,才放松下来。
“别急,已经在制解药了,估计过几天就能好。”
林苗笑得眉眼弯弯,问他:“家里该是等急了吧,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吧。”
“不急,”罗晏道“等戒了蛊虫在打电话也不迟。”
林苗点头,看他始终盯着自己,便摸摸脸颊。
这阵子她见天闷在屋子里,一直没怎么活动。
加上之前被折腾两次,脸色很是难看。
有时就连她自己都不大想去照镜子呢。
“很丑吧?”
她低声道。
罗晏摇头,满眼怜惜,“瘦了,等回去了,让张妈他们给你好生补补。”
林苗脸色有点垮。
顿时想起剩下孩子那会儿,见天喝的汤汤水水。
她自己是喜欢倒腾那些,却不大喜欢喝。
“其实也还好,就是口罩带着显得。”
林苗妄图垂死挣扎。
罗晏伸手,想要把口罩摘下来。
林苗干满往后退,想要闪避。
“没事,”罗晏道:“我带了心蛊。”
那东西可以吓退血蛊。
但林苗却不敢冒险。
两厢僵持时,秦教授从对面的屋子出来,脸上有着难掩的疲惫。
见两人都在,他走过去,将记录递给林苗。
林苗也不伸手,只借着秦教授的手来看。
秦教授字体一路既往的刚劲有力,只是在末尾时有些虚浮。
林苗顿时看向老师,“您这是一直没去休息?”
秦教授笑了笑,“睡了会儿。”
林苗却不相信,坚持道:“人都在这儿,活体肯定不断。”
“您把记录放这,去休息一下,我演算完让人叫你。”
秦教授熬了这么久也确实累了。
聂兰也累得头晕眼花,不然这活也不会给个病号来做。
罗晏赶忙负责秦教授回房间。
林苗回去拿了纸笔,坐在廊下,对着记录演算起来。
罗晏蹲在她两步左右的位置,看她专注的写着零散的数据。
他眼神有些发飘的盯着她。
这阵子,她没能出去理发,额前散碎的头发已经长长。
但那长度又没有到能扎起来的程度,随着她来回摆头,便慢慢滑了下来。
林苗太作专心致志,一直没能留意到。
阳光从斜上方落下,照得她发丝莹润晶亮。
微风轻拂,带着莹润光泽的发丝便时起时落的飞扬起来。
罗晏好似被蛊惑一般的伸出手,想要将发丝撩起。
不想才一动,林苗便警觉的看过来。
对上她略带谴责的目光,罗晏有些心虚的收回手。
不是他捣乱,实在是她的头发太调皮,搅得他情不自禁的就想去摸一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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