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整队出,只花了半天时间,因为大部分起行的工作,都已经准备完成了,只是在大方向上生了变化。
当然了,就是预期抵达海港的船队,少不得要空跑一趟了。
不过也算不上是空跑,只是提前把当地搜刮的物资财货给提前载回去,然后再输送一批新的人手和粮草过来而已。
这一次随我出北上,除了我的本阵五千之外,还加上刚扩编到三千人马的松山镇镇兵四营,安东兵为主的防戍营一营,足足有九千人马,
剩下的两个新编主战营,两个暂编防戍营,外加新编成的若干马队,则继续留守地方,一方面搜括那些逃进山里或是藏匿起来的人口,另一方面则是监控营州方面的动向。
大队人马沿着靠近海岸的大路,仅用了一天时间,很快就抵达了辽西郡境内,然后就现那些城邑、堡寨,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少许人在驻守。
而这些本该在当地堵截和围剿,那些逃入医巫闾山薛氏残党的,各只部队和旗号都不见了,
而作为当地治所的开义城内,也是人气萧疏而守军无几。
然后进入开义城,见到了留守的辽西别驾金富试我才知道,据说在两天前包括广乐军镇防使、辽西长史罗允孝,辽西司马罗襄贤在内一干将领,就已经提前带着大部人马匆匆出,向东山城奔走去了。
因此,我只要沿着他们所留下的痕迹,继续前进下去只是才走出二十多里之后,大队行军的痕迹就变得有些松散和凌乱起来。
然后在一处山坡上,第一次出现了小规模战斗的痕迹;然后各种冲突和战斗的痕迹,就变得越来越频繁,行进的痕迹也变得越来越凌乱。
甚至开始出现各种被遗弃的车架和物品,已经尚未来得及打扫和掩埋的战斗现场,我们也由此现了交战双方的身份,居然都是联军当中的成员之一。
这就不免让人有些警惕和悚然起来。
而探马在一座破破烂烂的城寨里,找到横七竖八被斩的尸体,和插在墙上的级,都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似乎是罗允孝的人马在这里受到了阻挠和抵抗,然后以泄愤式的大屠杀作为收场。事情好像在变得越糟糕了起来。
然而我还是没有能够赶上罗允孝的尾巴,随着斥候的告警,我就见到了更大规模的战场,至少好几方的旗帜卷在一起的乱战,
见到我方作为前哨的马队之后,甚至还有人昏头昏脑的主动迎战上来,试图抢占制高点而用弓弩进行截击,结果被刘厚率领的猎骑兵,迎面一阵排射压制加后续冲锋给击溃当场。
紧随其后我的大队人马出现之后,就用中线冲击和两翼包抄压制,彻底将尚在交战的各方,给强行击破压制而彻底缴械了下来。
其中小半溃逃追之不及外,大概还俘获活着强制收拢了有两千多人。
这才知道了,他们都是从北面的庆州和耀州,赶过来的诸侯势力。按照战后的约定,他们本该是留下接管当地的部队,却接到各自主家的求援,而在这里没头没脑撞在一起,又因为抢道而生冲突,而彻底乱战起来。
他们之间冲突和战斗的理由,也是千奇百怪的,好像之前还在同仇敌忾的联军阵营内,为了共同的目标而比肩厮杀,现在却变成不共戴天的对头和死敌了。
当然,这些诸侯之间也有不少经年累月的嫌隙和积怨的,似乎都在这一刻彻底爆出来了。难道这就是少了一个强大外敌,来自外部压力与威胁的后果总爆?
倒让我的人马,变成某种意义上的救火队和收拢队,不免大大的拖阻了行程,而离先行开赴的罗允孝所部,愈的远去了。
.....
辽东半岛北部,
“这些就是肆虐当地的平卢军么。。”
种师中凝眉重锁的看着面前这数百号,衣裳褴褛的俘虏。
很难用想象力,将他们与扰乱罗氏后方,在罗藩的腹地内兴风作浪的那只敌寇,给联系起来。
虽然他们爆出来的悍勇和战技,不乏令人称道之处,而令初次遭遇就在近身缠斗中损伤了数十人;
但是一旦被拉开距离之后,就表现出某种耐力与体能上的双重颓势来,而被短促接力的排射,给吊打的几乎毫无脾气。
接下来,在一一拷问和对照了这些俘虏的一至口实之后,他也不免有些脸色暗暗阴沉了下来。
他们的确是那只慌不择路逃亡之后,在辽东海岸搁浅登6的船队幸存者;连同船上的水夫、船工一起,最后凑出来两千多人。
他们拿着仅有的一些从船上拆下来的武器装具;在没有向导和地图的指引下,几乎花了好几天时间,损失了十分之一的人手,才走出了辽河出海口附近的大片盐水沼泽。
然后,在饥寒交迫的驱使下,洗劫和捣毁了最近的数个村落,获得第一批短期的补给,也现了辽东内地的空虚和孱弱。
然后慢慢胆大起来,逐步放开了手脚,开始袭击和抢掠一些较大的乡社和市镇,并且以较小的代价屡有得手,自此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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