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荆湖路期间,作为众多败亡之师里残存下来的将领之一,他的职衔虽然得以保全,但是部队却不可避免的遭到缩水再编;失去独领一路的资格而成为襄樊战线上的
而在那些塞外藩胡肆虐中原,而襄樊战线最困难的时期,他不得不大力仰仗了身为枢密副使和军中宿将的父亲,才得以将手上的这点力量保全下来,没有被人吞并或是裁撤掉。
好容易等到了国朝生聚实力重新起二次北伐,他所部的人马却又被中路军变相的排除在外,甚至因为刘绍能出任淮南行营总管,而差点丢带阵前领兵的机会和资格。
对于这一点,他亦是开诚布公的坦言相告,
在地方上蹉跎了这么多年后,他痛定思痛之下还是得有一块,可供自己麾下军队修养、整备和就食的根本之地,不然无论是被人如何的看中和重用,也不过是朝夕起落的无根飘萍而已。
也只有当初和我私下相处,以及北上并肩作战的时候,算是最为轻松快意的一段日子了。
因此,他也需要借助淮东这个平台,获得更多建功立业的机会;自然也不吝一切手段和各种可以动用的资源,来为改善淮东现有的条件和环境,或是为我这个小团体提供各种便利和帮助。
作为诚意和表态的第一步,他将主动交出除了亲兵队以外,包括哪些直属部下在内的全体整编权,让我领导的淮东镇抚府,帮助完成相应后续的军队建设和训练配备。
而他带来的那批家将和部曲,也将接受淮东的统一标准,进行一系列考核和甄选后,才能决定他们在这支新部队里的相应职位和其他人事安排。
此外,还有他带来的五十万缗军费,以及布帛米粮等辎重物资数十船,却是他那位枢密使老爹早在转任淮南行营前,所留下的后手和善意。
当然了,这或许是他的真是意图和目的,但未必是他唯一的目的;或许他言之未尽中还是有所保留的地方,但至少各自初步沟通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作为回报的善意,我安排他所部在胶州境内就地进行编训,并且给予他举荐一定名额,进入官办联校修习的权利。
于是,在抵达益都的接风宴会上,看起来就是宾主皆欢,我和他都很是痛饮了几杯,而醉意醺然的被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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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
在益都仅仅花了六天时间,简单了解和参观了当地的镇抚府、转运使、经略使、布政司等衙门的基本架构和日常运作之后;刘延庆就迫不及待的离开益都,说是要前往胶州整顿部伍去了。
当然了,在刘延庆滞留在益都的短暂期间,籍着第一批负责给后军输送日常补给和协助就地安置营区建设等日常活动为掩护,我的人并且开始尝试打入这只外来部队的内部,并且已经展出了个别的眼线;
这时候,我安插在肃反委员会的人,却给我递上了一份报告,就有些令人意味深长了。
最近,淮东境内居然有游侠在活动。
游侠和宗族,其实是生产力不达社会落后的时代背景下,以官府为代表行政执行力无法延伸到的基层和空白,进行自我救济一体两面的特殊产物;因此,在政权的执行力和对于社会秩序的管控能力,逐步得到强化之后,游侠这个群体就自然从历史中消失了。
只有以血缘和婚姻为纽带的宗族,才得以在封建社会政权始终无法抵达的基层,长期而顽强的存续下来。直到新中国建立和土地改革,确立了控制性和执行力更强的全民公有制之后,才完全被人民公社所取代和消灭掉。
但在数百年前的某个时间点,隋唐游侠最后的光辉,被某横空出世的人给续命成功了,虽然华夏大地上上游侠儿的活动空间和土壤,不可避免的持续衰减了。
但是随着不断被开拓的新天地和域外的领土,这些游侠儿的源流,也得到了一个展现身手和挥做那个的更大舞台,从那个时代开始如同雨后春笋到处开花的义从组织和武装开拓团,就是游侠为主体法外群体的最好继承者。
一直沿袭到现今,大量活跃在海内外的义从结社和团体,仍旧在各自的舞台上继续活跃着,挥着某种作用。
当然了,大多数都和官府或是当地的豪门世族,海商大户,乃至诸侯藩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和渊源。往往承担起一些新开拓的,边缘地区和混乱区域的防务和治安工作;甚至还有一些海外领地,干脆就是从最初已从团体开拓的据点和殖民地,最终展而来的。
淮东自从一开始的军官体制下,没有这些游侠儿或是义从组织活动的土壤,就算是那些往来商队的护卫力量,也只允许停留在沿海港口,及其周边指定的区域内。
但是从另一个方面说,如果他们愿意以个人名义或是家庭为单位,来到淮东治下的登莱胶三州境内,购置产业和奴仆,就此安心做个顺民的话,却也不会特别拒人于千里之外。
最近,肃反委员会那里,就报告了这么一些令人值得注意的动态,已经有数批约好几百人以各种渠道和方式,进入淮东控制的延边各州,就近购置物业而安置下来,有些人还主动申报了身份和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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