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注意到被三枚挡落在地上的是半截断箭,那晶莹透亮的箭头一看起来就很有杀伤力。
“小心偷袭。。”
“有刺客。。”
这时我已经被左右惊觉起来的护卫,争相用身体给水泄不通的团团包围了起来,
我这才反应过来居然阵前遭到刺杀,这是多久以前就没有再遇到过的事情;当初在安远州剿灭那些叛藩残余的时候,倒是遇到过几次了阵前的垂死挣扎式的刺杀,不过那时草创基业的初期,基本盘也是相当有限而需要我亲自引兵对阵敌前冒上不小的风险;
但是随着我的地位和权势的水涨船高,以及麾下势力的地盘与军队的不断茁壮增长,能够掌握的财赋人力等资源越来越的情况下,身边的秘密组织和特殊机构逐步完善之后,这种机会和可能性就几乎是微乎其微了;
毕竟,自从在淮地安定下来之后,想要冒险突入到我身边,就得想办法对付那一重重潜在的密探罗网和府邸外围的明暗防御圈。
因此,最近一次遭遇类似事件,还是在初次北伐当中遇到的那个伪装成信使的刺客;而在东山城的那晚惊变,则是我最接近危险的一次了。
这时候反击的铳声也响了起来,透过人墙的缝隙就见远处一座城坊角楼的半截废墟上,被打出了大片的尘烟和碎屑,显然我的亲直卫士已经有所现了。
而在城下建筑的废墟里,骤然响起的哨子声和口令传递当中,也有待命的数队军士分头向着这个位置猛扑过去,却是呈现出一种包抄合围的态势和娴熟配合来。
不过我目测了一下距离有点儿远啊,最少也有数百步之遥,能够在这个距离上把箭矢精准的射到我身边,也算是当时难得的神射手了,只可惜机会只有这么一次,被现了就再也难以逃出生天了。
不过,另一个方向的情景却让我皱起了眉头,厮杀叫喊的声浪居然短暂的压倒了铳击的排射声,而向我这边靠拢了过来。
这到底是搞什么鬼,居然让城里的残敌给突围出来么了。随后我就接到了回报。
“城西收拢的一部藩军,突然在西门前哗变了。。”
“以拒绝出战送死为由,蛊惑和裹挟了。。”
“由此冲散搅乱了附近正在整编的其它藩兵序列,”
“张副都(监)正在前往弹压。。”
话音刚落,就见得那座被包围的城坊角楼,轰然倒了下来而激起大片的滚滚烟尘,而在尘烟过后,却是哗然杀出了一些灰头土脸的武装人员来。
他们操持着各色刀枪剑戟,一口气冲撞进城下正在输送军淄和弹药的辅兵当中,迅将其搅乱开来,然后又与附近赶来的少数警戒部队,面对面挤促在街道里近身厮杀成一团。
因为转角和建筑遮挡的缘故,仓促汇聚过来那些负责警戒的士兵,也只来得及迎面放铳打倒头一排敌人之后,就不得不挺着铳刺与之格击拼刺起来。
但是因为仓促应对的铳刺刺击,在贴身战斗中显然远不如这些刀枪剑戟的冷兵器更加称手,结果居然被看起来更加配合娴熟的对方,给迎面砍杀和推挤节节后退;
而在一时之间用冷兵器交击声压倒了火铳放射的声响。转眼就有小股敌人,顺着败退的辅兵和逃窜的民夫,一鼓作气逼近到我所在门楼下。
这时候我看了一眼已经占据各个至高端和出口要害,在城墙阶梯和坡面上严阵以待的亲直卫士,当机立断下了一个命令,
“想办法把臼炮转过来一些。。”
“后排准备掷弹。。”
这时候,咻咻的呼啸声再次绽响在城头上,却是远处弓弩的投射,带着些许寒光闪闪的晶莹,而将举手在城头入口和边缘上的卫士给贯倒。
然后,反击的铳射声也随即响起了。
。。。。。。。。。。。。
而在城外廆集的大军阵容核心位置,
“四处桥梁和两处渡口都被摧毁了。。”
“这些敌人是沿河轻骑突入,我军布防间隙的。。”
“外围的部众和裹挟来的土族,已经开始出现断粮了。。”
“搜括地方的哨队,有大半数都没有能够回来。。”
“余下的各队,也有许多遭到了地方上的偷袭和伏击。。”
“所获仅有寥寥,甚至只能勉强满足外派活动所需而已。。”
“因为地方已经被事先清野坚壁过了。。”
而对于正在居于将领环绕之间的耶律大石而言,这几天时间的坏消息未免有些多了。
而在太子河北岸一万多头牛马的损失,也仅仅只是一个开端而已,随着越来越多的骑兵队被派遣出去,局面似乎依旧没有多少改观。
而散落那些罗氏旧属和往昔臣民,虽然无力抗拒来自山外的兵势,而纷纷溃逃潜隐了起来;但是在这些淮军偏师和游骑的鼓舞和呼应下,还是如同雨后春笋般重新跳了出来;
他们虽然实力有限但却层出不穷,仗着熟悉地势的便利,而处处与外来的势力为难,在本军后队迁徙的过程当中,委实制造了不少无法忽视的麻烦和损失。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