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六点,风雪设置的手机闹铃响了,揉眼,在一堆布娃娃里打了一会滚。起床,穿衣,洗漱,开始计划。
——早在放假以前,风雪答应顾铭带上杨雷一同来住之时,就已经掂量好其中利弊。事实上,这其中坏处只有一个,也就多个碍眼的电灯泡而已。好处的话,还真不少。首先,杨雷是顾铭的死党,自己能对他坦诚相待,会给顾铭留一分好的印象;其次,多个人多个脑子,万一遇到麻烦事,可以一起想办法;最后,也是重要的一点,杨雷对顾铭算是知根知底,风雪可以在他嘴里套出很多有用信息。
可是,计划才刚刚开始,就遇到了大麻烦。
风雪站在杨雷的卧室门前,几次抬手,想敲门,最后又都放弃了——不对,我脑抽了吗?顾铭就在杨雷隔壁,我敲他的门,顾铭一样能听到。昨天杨雷喝了那么多,我这一敲,他没醒,反倒把隔壁顾铭惊醒,那就百口莫辩了。啊啊啊,我真的好呆啊,昨天该找机会和杨雷说一下的。
犹豫良久之后,风雪终于泄气了,决定暂时放弃计划,打着呵欠准备回房睡觉。却在这时,房门神奇地开了,杨雷同样打着呵欠往外走。
“风雪妹子,你守在我的门口干什么?”看到风雪后,杨雷立马就出声,声音还挺大。
风雪被吓到了,赶紧做出一个禁声的手势,低声道:“雷爷,你小声点,别把顾铭弄醒了。你先洗个脸,醒醒酒,然后陪我出去走走,我想和你聊聊天。”
“啥?”杨雷愣了好半晌,确定自己没听错后,说:“风雪妹子,你昨天喝酒了?”
“我没喝酒,你照我说的做就对了,等出门后,我再慢慢和你解释。”风雪没好气地回答。
杨雷更纳闷,说:“风雪妹子,你昨晚铁定喝多了,现在还没醒。你找错人了,我是杨雷,不是顾铭。”
风雪彻底无语,没好气地说道:“我知道你是杨雷,我找的就是你。我求你,先听我的,赶紧去洗脸。”
杨雷“呃”了一声,去了洗浴室,这一去就是十分钟,最开始还能听到水流声,后面就没了动静。
风雪迟疑,轻轻敲门,没回应,又低唤杨雷的名字,还是没有回应。于是,大胆推开门,嘘着眼瞧了一下,发现杨雷趴着洗手池睡着了……
风雪觉得,酒的确不是好东西,能把一个大活人折磨成这副模样,堪比稀世鸩汤。花了两分钟把杨雷推醒,见他一脸迷茫,又花了两分钟给他解释,终于把此事搞定。
出门后,两人临江而行。这时间点,天微亮,沿江跑步的人很多,不显冷清。
兴许是清晨的风带着舒爽,几阵风拂过,杨雷基本上清醒了。
“风雪妹子,你要问铭爷的事情,没问题,你尽管问,我知无不言。”在杨雷心中,对风雪有一定好感,当然,这好感是纯粹的友情。此刻风雪有求,杨雷一脸责无旁贷的表情,拍着胸脯保证。
风雪理了理思路,说:“我也不知道我要问什么。我以前觉得,他没有秘密。可是,当我那天看到他胸口的伤疤后,我又觉得他全身都是秘密。”
“你、你……风雪妹子,你不会和铭爷那啥了吧?”杨雷从风雪的话中听出了端倪,吞吞吐吐地问。
风雪脸一红,知道杨雷误会了,赶紧解释:“我看到他胸口的伤疤,只是一个偶然的巧合,我们并没有做那么过线的事情。而且,我也不会这么随随便便地作践自己。”
杨雷尴尬地笑了笑,道歉:“呃,对不起,我的思想有点问题。这样吧,我先告诉你,关于他,我知道的,而你不知道的事情。昨晚,我喝多了,迷迷糊糊看到一些画面。你是不是给铭爷买蛋糕了?”
“对啊,我为了给他弄一个惊喜,费了好大功夫的。”风雪不知道杨雷要说什么,但还是点头回答。
杨雷深吸一口气,摇头道:“铭爷这个人,对吃食从来都不讲究,是农村孩子的思想,只要能吃饱就行。可是,有三样东西,他宁死不吃。其一是芹菜,其二是苦瓜,其三就是蛋糕,准确的说是奶油蛋糕。”
风雪回忆起昨晚顾铭大口吃蛋糕,还一脸满足的样子,心一沉,问:“他对这三种食物有忌口?”
“不全对。他对芹菜和苦瓜不忌口,是单纯的讨厌。至于奶油蛋糕,好像是他的胃的天敌,只要吃一口,就会胃爆炸。这件事,除了他的家人,大概只有我知道。也因此,铭爷这十多年里,过生从未买过生日蛋糕,也没插过蜡烛许愿。”杨雷耐心解释,瞧见风雪的面色越发凝重,问:“风雪妹子,你怎么了?”
风雪忽然抓着自己衣襟跺起脚来,苦笑道:“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居然不知道。昨晚,他把那么大一块蛋糕吃完了。吃的过程中,不时地揉肚子,我以为他是有点撑了,全然没想到是反胃。他当时那么难受,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杨雷比划出两根手指头,说:“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铭爷生来固执,犹如他永远不会对人说对不起一样。很多事情,他一旦做了决定,哪怕自己受伤,也会坚持去做。我想,他应该是事先不知道你买了蛋糕的情况下,先答应了要吃下去。所以,话已出口,他就只能强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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